姑娘是三組的,武大呆的本家侄女,武照雲。
三個小青年卻不認識,很麵生,想來也是附近哪個村子的。
“你們是誰,乾什麽呢?”
武大呆衝進人群,指著三個小青年:“你們哪個村子的,叫什麽名字?”
三個小青年見勢不妙,開始撤退,嘴裏不乾不淨:“麻痹的,看個戲還要報名字,查戶口啊?什麽破地方,醜人多作怪,還說老子摸你……”
武照雲氣得哭,跺腳道:“大呆叔,他們欺負我!”
“算了算了,再有下次,我打斷他們的腿。”
武大呆想息事寧人,安慰武照雲。
三個小青年平安撤出人群,各自上了停在路邊的摩托車,指著武大呆大罵:
“你就是花溪村長武大呆吧,狗東西,今晚上砸了你家的窗玻璃,等著!告訴你,老子就是草廟村的!”
武大呆大怒:“麻痹的有種別跑!”
嗚嗚——!
人家早已經發動摩托,飛馳而去。
武大呆氣得直翻白眼。
華子良抱著囡囡,也不好出手。
打起來,自己肯定會贏,但是也會嚇著囡囡。
而且這是花溪村開集第一天,華子良和武大呆一樣,也想息事寧人,不想落一個坐家欺人的名聲。
看著三個混混跑了,武大呆又向在場鄉親們打聽,問可有認識的。
終究還是鍾大爺人頭熟悉,招呼武大呆,悄聲說道:
“那個長頭發的,就是草廟村村長劉興高的弟弟,另外兩個也是草廟村的,都姓劉。”
“媽的,原來是劉興高的弟弟!”
武大呆氣憤憤的:“等我回家給劉興高打個電話,叫他管管自己兄弟,再來花溪村鬨事,被人打了可別怪我!”
鍾大爺歎氣:“唉,開集市做生意,最怕這些小青年鬨事。小青年一鬨事,人氣就沒了……”
華子良想了想,建議道:“明天讓鐵蛋和阿嬌,還有胡老六,帶上紅袖章維護治安。再有鬨事的,殺一儆百!”
想開集市,就不能怕這些混混!
武大呆揮手:“就這麽定了,我晚上去找他們。”
華子良點點頭,帶著囡囡回家。
晚七點,戲班子暫停,吃個晚飯,到了八點鍾挑燈夜戰。
華子良關了門,用輪椅推著老媽,和嫂子囡囡,一家子都去看戲。
看得正熱鬨的時候,一支摩托車隊伍呼嘯而來。
一共八輛,每車兩人,直奔村長武大呆的家門前。
後座的人,手裏都拿著酒瓶和磚頭。
砰砰砰!
到了武大呆家門前,後座上的人,紛紛砸出手裏的酒瓶和磚頭,頃刻間,把前牆的窗玻璃,砸了一個稀巴爛!
照菊正在後院裏洗澡,嚇得哇哇大叫。
等到鄉親們反應過來,八輛摩托車已經呼嘯而去!
來去如風,砸了就走。
簡直特麽就是土匪!
武大呆還在戲場上,得到消息,和鄉親們一起跑回來,隻看見一片狼藉。
“馬勒戈壁的,驢日的劉興高,我饒不了你!”
武大呆氣得哇哇大叫,揮手道:“子良,給我報警,報警……”
華子良也驚悚,這驢日的劉興高,看起來比丁之旺更狠啊。
今晚這事,就算不是劉興高指使的,必然也有他在後麵撐腰!
華子良報了警,又取來數碼相機,拍攝打砸現場,留作證據。
武大呆憤怒難忍:
“這個劉興高,也想吞了我們花溪村,所以故意派人來搗亂,不讓我們開集開市。我先前給他打了電話,他死不承認,說他弟弟今天在家裏打麻將……”
華子良皺眉,詢問鍾大爺:
“這個劉興高,勢力很大嗎?”
“我們這裏,姓劉的最大,一萬多人。劉大郢、劉小郢、劉祠堂、劉河灣都是姓劉的,四麵八方,又有許多零零碎碎的劉姓小村子,沒人敢惹啊。”
鍾大爺吸口煙,皺眉道:“劉興高的意思,是擺明了給我們一個下馬威。”
華子良哼了一聲:“我就不信,他劉興高可以一手遮天,把我們花溪村踩在腳下!”
不多久,嚴所長開車趕來,調查取證做記錄。
華子良先回去了。
他知道,嚴所長解決不了問題!
美娟也為這事有些煩心,苦笑道:
“我大哥剛才打電話來了,說明天送我爹媽來看戲,順便帶一些鹹魚乾來賣。今天這麽一鬨,我們花溪村的集市還能搞起來嗎?”
華子良安慰:“沒事的嫂子,一定會搞起來的。”
然後,華子良又給餘同光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今晚上的事。
餘同光想了想,說道:
“對付劉興高,必須一次性扳倒。建議暫時忍耐,收集證據,然後和老戴提一下。隻要有證據,老戴一個電話,可以叫他牢底坐穿。當然,前提是小戴真的被你治好了。
這裏姓劉的雖然多,但是辦了為首的幾個,
華子良一笑,掛了電話。
劉興高喜歡玩陰的,華子良也會。
隻是還沒到那一步,且讓他嘚瑟兩天!
次日早上七點。
花溪村照樣開大戲。
美娟的大哥薛長富,開著汽油三輪車,把父母一起送來看戲,又帶了一百斤鹹魚乾,讓老爹在這裏賣著看。
華子良幫著囡囡外公擺好了攤子,回家坐堂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