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1)







春耕的時候,雲懷瑾走了個過場,讓靈泉水以別的身份出現,澆灌土地。之前在莊子裏小麵積的種植,雲懷瑾是直接在水裏加靈泉水,然後讓下人澆灌。現在大麵積種植,都是溝渠挑水灌溉。他在通溝渠引水那日,直接將手放在源頭,在溝渠加水,靈泉水都是隨他心意而動,要加也是瞬息之事。村民們都各自忙著,也沒注意到雲懷瑾在乾嘛,隻以為東家蹲在地上看著他們乾活。但肥地的方法已經過了明路,為避免後麵林縣丞生疑,雲懷瑾還是讓人去買了幾種草藥,因為量大還分了幾個鋪子買,有幾味比較貴重。等後麵莊子有藥田,也就不必花這錢出去買了。雲懷瑾上次沒有撒草藥粉,怕藥性會對土地有害。後來想想,是他以現代思維去想,自己想岔了。這畢竟不是提取的藥液,也不是毒草,又被燒成了灰,本質上就是草木灰。怕用了靈土,會讓莊稼生長時間縮短,雲懷瑾直接將燒好的草木灰,倒進添加了靈泉水的溝渠裏,水因草木灰的原因,變渾濁了些。雖然麻煩,但勝在安全性高。後麵莊子裏作物長得好,味道好,也有個由頭去說,至少不是憑空就好的。春耕這段時間,在林縣丞的推動下,豐水縣的豆漿粉,賣的更好了。幾乎全是讀書人買的,聽說這豆漿粉長久喝了能神清目明,記憶變好。這簡直就是戳在讀書人的心上,恨不得是看一頁書,就喝一碗豆漿粉。最好是將書裏內容全都通過豆漿粉,印在腦子裏不忘才好。不過他們也知道過猶不及,入口的東西,吃多了對身體都是大害。且雖然期望豆漿粉真的管用,但本質上也知道,一切都是外力,自身的努力才是根本。因此倒是沒出現真的狂喝豆漿粉,喝到看大夫的。四月初,豆漿粉的售賣在豐水縣達到了高峰。有不少人還是其他縣來的,越到後麵,其他縣來的人越多。都是家裏有讀書人,專門來買這一趟的。吐司麵包的銷售量也跟著水漲船高,它的口感實在太好,且放一月都可以,口感依舊鬆軟。沒開封可以放三月,超過時間會乾硬發黴不能再食用。普通老百姓舍不得買,但讀書人的家裏再窮也不缺這點錢,來都來了,就買些吧。這雖然一片就趕上一個饅頭貴,可它不會乾硬啊。饅頭都乾的咽不下去,越放到最後,越硬邦邦的,能當石頭。四月中上旬的時候,渝州商船又來了。上次他們運的量很多,雲懷瑾以為要等久一點,沒想到才過兩月,就又來了。李懷州直接到了莊子,說這次要三萬罐。雲懷瑾實在震驚他們的售賣能力,他是知道崔家換了包裝,賣的很貴。可以說那錢基本上不是買豆漿粉,而是買瓷罐。但哪怕渝州再富的遍地流油,雍京達官顯貴再多如牛毛,這麽久過去,竟然還能越賣越好。李懷州看出了雲懷瑾的疑惑,笑道:“這次是要運去別的地方賣,崔家的生意可不僅僅隻在渝州和雍京。”雲懷瑾沉默片刻,是他將崔家想的簡單了。“來時我在碼頭看到不少人在說什麽瑾初農莊‘科考豆漿’,‘科考麵包’,這些是什麽?”李懷州問道:“雲莊主又弄出了新東西?”“嗯,新出了草莓醬,蔬菜乾還有麵包。”雲懷瑾和李懷州大概說了,豐水縣最近流傳的,關於讀書人長期喝了豆漿粉後能如有神助的事。聽的李懷州嘖嘖稱奇,轉而想到雍京和渝州那些有錢有權的人,對豆漿粉一副離不開的樣子,缺貨了一天能讓下人跑好幾趟鋪子去問。看來這豆漿粉搞不好真的喝了如有神助呢?他似乎也好久沒有像以前那樣腰腿痛了。本來還以為是自己身體變好了,連常年在水上導致的腰腿痛都好了很多。現在看來,說不準也是因為豆漿粉的原因。李懷州突然有些歉疚的看向雲懷瑾,剛開始來談買賣的時候,是他誤會了雲莊主。他以為崔家給的夠多了,也覺得沒有比崔家更好的買主。現在想想,有這樣的秘方,給他他也再多錢都不賣。雲懷瑾不知道李懷州心裏想的什麽,他讓守在外麵的筆墨拿了三樣吃食進來,李懷州一一嚐了之後,直接就道:“渝州商船要下單。”“不多,現在農忙,沒多少人工。草莓醬就一千罐,蔬菜乾一千五百罐。”雲懷瑾點了一下小桌,示意李懷州看,“麵包存貨更少,底麵這樣大的木箱隻能裝十箱。”李懷州有些可惜,“量太少了,就全要了吧。”哎,這麽少的量,運回去都不夠塞牙縫的。“我今日還聽到了豬肉脯和肉鬆,這也是鋪子裏的新品?”李懷州沒吃過這兩樣,之前做的也少,又是在河麵冰封的年節時做的。雲懷瑾說不是,“之前就做的,不過豬比較少,所以沒做多少,不好大量外銷。”李懷州點點頭,隨後又道:“雲莊主若是打算大量做的話,務必給我通個信。”這莊子裏弄出去的東西,就沒有難吃的。他因為消息不靈通,錯過了大量草莓醬和蔬菜乾,可不能再錯過別的。雲懷瑾笑道:“好,下次出別的新品,也都給李管事說一聲。”得到雲懷瑾的回答,李懷州一臉喜色,“那是再好不過了!”因為有現貨,李懷州很快就帶著貨離開了豐水縣。瑾初農莊的豆漿粉和麵包,因為一群讀書人,名聲也越來越響。沉寂了一段時間的周合,聽著手下人匯報關於雲莊的一應事宜,皮笑肉不笑道:“樂極生悲,看他還能笑幾時!”他轉了下眼睛,很快叫來了管事。半夜三更,周莊出去了幾個人。府試在即,瑾初農莊雜貨鋪的豆漿粉和麵包在爆賣後,有了回落。現在外縣來替家裏讀書人買的,都是行色匆匆,想著早去早回,不能耽誤了考試的時間。這些人在碼頭很好認,幾乎一眼就能看出來。周合一直在找能對瑾初農莊下手的機會,可那莊子像個鐵桶,滲透極難。他曾派人有意接近農莊出門采購的下人,還有下工回去的村民。想要從他們嘴裏套出什麽,或是打好關係然後想辦法讓他們背主。結果這些人在外麵,有不相識的人靠近,就躲的遠遠的。哪怕是不躲,但一聽出打探莊子裏的事,就立馬變了臉色,一副趕人的態度。就好像知道他們本來的意圖似的。周合聽手下人說的時候,也覺得邪了門了。更邪門的是,那賤人給這些人灌了什麽迷魂湯,怎麽一個背主的東西都沒有?不過也不枉他苦等多時,沒辦法從裏麵搞垮瑾初農莊,那便從外頭搞垮。這群行色匆匆,趕著最後的末尾給讀書人買豆漿粉和麵包的人,就是最好的下手目標。隻要將東西調包,對方在科考的時候吃了,因此壞了肚子,沒法繼續考試。定是會懷疑農莊的東西有異,屆時他再放出關於瑾初農莊故意用發黴的黃豆磨豆漿粉,賺黑心錢的消息。哪怕消息是假的,也沒人會信是假的。讀書人的怒火,不知那賤人能撐到幾時?碼頭人多雜亂,是下手調包的最佳地點。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這次一定能成功!周合摩拳擦掌,信心滿滿。……“二蛋!晌午了快休息休息吧!”碼頭與張一金相識的小管事,正喊著不遠處還在扛運大包的少年。一開始的時候,他完全是看在張一金的麵子上才收了沈二蛋。後來發現沈二蛋乾活賣力,人也機靈會說話。大家都喜歡他,他對其也有好感,心裏也覺得張一金給他推薦了個好人選。就是有一點不好,乾起活來太拚命了。得他催著休息才肯休息,真怕哪天這小子累的被大包壓下麵去。沈二蛋聽了管事喊他,腳步加快了些,放下身上的大包後,笑著揮手,“我知道啦張管事!”張管事與張一金同姓名,當初二人也是因為同姓才結緣認識的。他見沈二蛋停下,便轉身去吃飯了。扛大包是體力活,沈二蛋為了多扛多賺錢,下的力氣也多。因此晌午的時候,都會找個僻靜的地方啃野菜窩窩。沈大郎在軍營待過,回來後雖然雙腿殘疾,但也沒閒著,將軍營裏學的本事,都交給了沈二蛋。他在軍營,是做斥候的。觀察來往之人,環境,來分辨利害。沈大郎知道,他教的東西,似乎沒辦法讓沈二蛋因此謀到個活做。但若是能提前感知到危險,然後躲開撤離,也是對自身的一種保護。隻是沈大郎沒想到,這小子學出來後,就用這觀察法,去偷糧食去了。想來最後也是覺得不行,才又露出馬腳,叫人給捉了。沈二蛋自從跟著大哥學了這觀察分析的本領後,不管身處在哪,總是會下意識的,不動聲色的查看四周,將四周一切,都往腦袋裏塞。他如今最喜歡的就是晌午的時候,啃著野菜窩窩,在僻靜的地方觀察著周圍。碼頭雖然人多,但每個人因為目的差不多,行為動作並不會有很大的出入,基本上都是行色匆匆。因此當有三個長相平平不起眼的人出現時,沈二蛋幾乎是立即反應過來這三人的不對。他們眼神飄忽,左顧右盼,肢體幅度小,謹慎小心。是與碼頭來往行人,完全相反的特征。在旁人眼裏,這三人與普通行人無異。但在沈二蛋眼中,這三人就差掛個牌子,寫著“我要乾壞事”這幾個字了。觀察一下後,沈二蛋發現這三人有意無意的在盯著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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