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1 / 1)







為什麽不能再多一個他呢?他也已經考了許久,從二十到三十,明明已經足夠勤奮刻苦,為什麽就不能再多一個他?後來在李如風慶賀考取了舉人功名的宴上,徐州錦看著風光滿麵的好友,一邊替好友喜悅,一邊替自己難受。一顆心在兩種情緒下反複煎熬,使他一杯又一杯的飲酒,最後醉了都不知道。等醒來的時候,便看見好友坐在身邊。他因酒醉難行,在人家家中睡了一晚。徐州錦清醒後想起昨晚的荒唐事,他竟然抱著好友痛哭,哭訴著自己的懷才不遇,和壞運道。想到自己的舉動,徐州錦便是一陣臉熱。真是丟人啊,人家高中,宴請你來。結果你不祝願便算了,竟還抱著主人家哭訴自己為何不能也一樣高中。徐州錦以手掩麵,羞於見人。倒是李如風笑著說:“州錦兄醒了?我娘煮了能解酒的湯藥,快快洗漱完來喝。等喝完了,我告訴你我是如何考上舉人的法子,不知對州錦兄管不管用,但對我來說是極其管用的。”徐州錦聞言大驚,哪裏顧得上羞愧不羞愧的,迅速起身穿衣洗漱,喝了稍苦的解酒湯藥後,便一臉期待的等著李如風說下文。李如風也沒有再賣關子,免得叫人等的心急,而是直接說了,“其實不是什麽特別的,就是我之前幫著雜貨鋪的一個夥計認字,鋪子裏有一年出了新品,他覺得好給我送了些。”“這新品就是那豆漿粉,我喝了之後,總覺得讀書時神思清明,極少會再有混混沌沌的情況。從那之後,我便一直都喝。除了旱災那年外,一直都沒有停過。”林大人還曾問過他喝豆漿粉的感覺,他如實說了,不久後那雜貨鋪便推出了“科考套餐”。當時李如風想著既然鋪子裏打出了宣傳旗號,也有不少人議論。那布莊的錢公子,也是逢人就說。因此便一直沒有與州錦兄明確的說過這個,想著州錦兄聽了外頭的那些,想買的話應該會自己買。隻是沒想到錦州兄一直沒有動作。李如風又想到自己在科考那天,也備了鋪子裏推的“科考套餐”。科考時下筆有神,腦海中條理清晰,也更能集中注意力與精神,放在答題上。不像以往,總是會被外界所影響,有時是因考舍狹小不舒服的緣故,心中在意著,總覺得哪哪都不舒服。有時又覺得隔壁太臭,味道難聞,心中產生煩躁情緒。有時又擔心天氣,擔心卷子臟汙。總歸就是心神不寧,想的太多。這樣細小的影響,身處其中其實很難發現。但心情心態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影響,且一直到最後都沒辦法調整過來,最終就是落榜也在情理之中。若不是這次高中,李如風也不會發現自己在科考時,與之前是完全不一樣的心態感覺。更不會發現,之前看似沒有被影響,實則被外界影響頗深。李如風將自己的這些發現和感受,都詳細告訴了徐州錦。他看著若有所思的徐州錦,又繼續道:“這豆漿粉是外因,我也不確定它是不是真的有好效果,也可能隻是針對我自己管用。”說到這裏,李如風輕歎一聲,“我也是個膽小的,怕萬一和州錦兄明確說了,可若對州錦兄不管用。那豈不是傷害了你我二人的情誼,因此一直以來,我也不敢多說。”“但在科考之後,我發現是真的不太一樣。確定高中後,便想著一定要與州錦兄說說,不管怎樣都得試試才行。隻是我還沒來得及說,州錦兄就先醉酒了。”李如風一番話說的誠懇,徐州錦也是了解他這個好友的,沒有十足把握的事情,隻會談自己感受,並不會勸他人。性子裏有些瞻前顧後,但也絕對不會坑人。且之前因為李如風對林大人說了喝豆漿粉的感受,徐州錦聽說後,也確實問了李如風。當時李如風沒有肯定的說什麽,隻是重複一遍自己的感受,也沒有勸徐州錦買。不過因為了解好友,知道他不會騙人。徐州錦回去後,想了想也打算去雜貨鋪買些豆漿粉來嚐嚐。結果還沒等他買,他娘便端了一碗豆漿進來,說這是外頭說的豆漿粉。聽說喝了對頭腦好,讀書人最合適,便買了回來。徐州錦當時也是頗為期待的喝了,但似乎根本沒有用。味道和普通的豆漿一樣,也沒有那些人說的神思清明的感覺。好友也這樣說,大概是,好友真有這樣的感受,但是他沒有。許是每個人的感受不同吧,這東西對他確實是沒用。如果李如風在高中之前就說讓他去買,徐州錦想,自己應該也是不太會相信的。因為他試過,是真的對他不管用。可現在李如風如此明確的說,不得不讓徐州錦懷疑,不是他喝著感覺豆漿粉沒那樣神思清明的感覺,而是當初他娘端來的豆漿有問題。想到他娘總是一文錢當兩文錢花,在他身上雖然舍得用錢,但也是能省則省的性子。徐州錦想到一種可能,或許他當初喝的豆漿,根本就不是那雜貨鋪的豆漿粉衝泡的。他急於知道真相,沒有在李家多待,匆匆回了家。回去後,在認真的詢問之後,他娘才說,那就是街口豆漿攤子買的。鋪子裏的豆漿粉,一包就要五文錢,豆漿攤子一碗才兩文,還那麽大一碗。都是豆漿,怎麽可能就隻有那一家的喝了腦袋好?徐母覺得隻要是豆漿,肯定都一樣,便買了街口的豆漿。徐州錦聞言,也隻能歎息一聲。說到底也是他自己心中本就不信豆漿粉的功效,因此在發現沒有用後,便直接棄之,再也沒有問過。若是當時仔細過問一番,如今會不會又是另一副光景呢?徐州錦沒有多言,而是與他的母親詳細說了豆漿粉的不同之處,人家貴自有貴的道理。徐母聽說李如風考中舉人,就是每天都喝豆漿粉,也是拍著腿乾嚎,說怪她貪圖小利,毀了兒子的錦繡前程。此後,徐州錦便買了真正的豆漿粉,喝了之後,果然感覺不一樣。這效果算不上立竿見影的叫人變聰明,而是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非要說的話,就像突然有了靈氣一般,整個人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很舒適,心態都平和了。徐州錦從那之後便一直喝著,今年開春,因為糧價下跌,豆漿粉也從五文變成了最開始的三文。徐州錦想著省下的那些錢都攢起來,等八月秋闈時,也買些雜貨鋪的麵包帶著。今日他有了新的靈感,正作一篇文章。家裏的豆漿粉喝完了,豆漿粉不早早去排隊,可就買不到了。徐州錦隻能請他母親幫忙出去買一趟。之前徐母也買過幾次,並沒有出現什麽紕漏,徐州錦這次也沒有多想。第二日的時候,他照舊晨起飲一碗豆漿。他的屋裏有個小爐子,可以燒水,方便他每日晨起洗漱完泡豆漿粉喝。徐州錦今日心情愉悅,他昨日那文章寫的是真的好,給李如風和夫子看,他們也都說很好。徐州錦也有一種感覺,自己的積攢足夠了,隻差臨門一腳。還有三月,便是秋闈,這次秋闈徐州錦勢在必得。洗漱完後,小爐子也燒開了水。隻是豆漿粉打開時,徐州錦聞著味道便覺得不太對勁。沒有以往的豆香。可看著又確實是豆漿粉沒錯,徐州錦便沒多想,還是衝泡了。泡完後徐州錦端去書房,他將豆漿粉放在一邊,自己先練字,練完之後,豆漿粉溫度正好也能入口了。今日的豆漿粉剛入口,徐州錦便皺起眉頭。這絕對不是瑾初農莊雜貨鋪的豆漿粉。別說味道不好了,入口後的口感也是極差,吞咽後嗓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糊住一樣。更沒有以往的香甜醇厚。徐州錦連忙去找了被丟棄的油紙包裝,來回看了一遍後,沒有發現屬於瑾初農莊雜貨鋪的奇怪字符。真的不是鋪子裏的豆漿粉!徐州錦端著豆漿起身,“娘!”徐母正在廚房裏做飯,徐州錦能與李如風交好,也是因為兩人情況很相似。都是父親早逝,家中也沒有其他的兄弟姐妹,由寡母拉扯他們長大,供他們讀書。看到母親在燒火做飯,徐州錦心頭的埋冤少了大半,他歎一口氣,將豆漿放在矮桌上,“娘,這豆漿粉不是在瑾初農莊雜貨鋪買的吧。”徐母聞言,有些驚詫,“咋?味道不對?那人和我說是一模一樣啊。”徐州錦聞言便知道母親不是在瑾初農莊雜貨鋪買的,“娘你喝看看不就知道了。”徐母端起碗喝了一口,她心疼錢,很少喝兒子的豆漿粉。那是讀書人喝著對腦子好的,她喝做什麽。隻是隔三差五的,兒子非要給她也泡一碗,不喝還不高興,隻能喝了。哎呦,那滋味是真的好啊!她就沒喝過那樣好喝的東西,戲文裏說的天上的仙釀也不過如此了。往日的豆漿粉,與今天入口的這個,那真是一個天一個地啊!徐母吃慣了苦的人,都好懸沒把那口豆漿吐出來。這還沒有街邊豆漿攤子賣的現磨豆漿好喝呢。“這到底怎麽回事?”徐州錦知道他娘也喝出了不對,張口問道。徐母有些心虛,“哎呀,就是那雜貨鋪邊上又開了一家。我瞧著一模一樣,人也不多,就進去了。進去後才發現和邊上的不是一家,本來是想走的,可他家豆漿粉一文錢兩包,隔壁三文錢一包。我這不是瞧著包裝啥的都一樣,也都是粉,尋思著差不了多少嘛……”徐母越說越心虛,到最後聲音都沒了。她抬頭看一眼自己的兒子,有些氣虛道:“我下次再也不買別家的了,說是便宜結果一點也不好……我這就去找他們說理去。”徐州錦把人攔住,也有些無奈,“娘算了吧,這點錢去找也沒處說理。下次不買他們家的就行。”“對,下次娘就認準瑾初農莊一家,其他誰家的都不買。”徐母說的斬釘截鐵,徐州錦這次也隻能咽下這啞巴虧。畢竟也沒人逼他們買這豆漿粉,就當花錢買個教訓,以後不能貪圖這些小便宜吧。“娘,我待會出去買豆漿粉,有什麽要我帶的嗎?”徐州錦準備自己去一趟,看看新開的那鋪子到底是怎麽回事。徐母聞言知道兒子沒有不高興了,就說割二兩肉回來,今天炒個肉吃。拿了錢後,徐州錦便去了南城的雜貨鋪。不看不知道,看了後才明白,為什麽他娘會認錯鋪子了。邊上的那家鋪子,真的和瑾初農莊雜貨鋪一模一樣,除了牌匾名字有所出入外,根本看不出哪裏有不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鋪子擴建了呢。而今日,雲莊雜貨鋪門前,客流少得可憐,來的客人全部都排在了瑾初農莊雜貨鋪的門前。雲莊雜貨鋪裏麵有不少昨天的客人,拿著東西在要說法。“你們賣的那什麽東西?能吃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