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1 / 1)







要麽是雲初阿父和異域人的孩子,要麽就是收養的。前者不太可能,大概率是後者。世家大族裏麵也確實會有一些人,收養養子。這些養子的存在,絕大部分都是用來給嫡子做踏腳石的。最大用處就是在嫡子犯不可饒恕的錯後,推出來擋刀。說白了就是高階奴仆。因此,鬱文最開始並沒有將雲風放在心上。但他也察覺得到雲初言辭與神色間,還挺在意這個名義上的哥哥。他想了一下後,這才轉頭對雲風道:“你我以後便是同窗,該多多交流才好。”雲風能夠感受到鬱文對他態度上的敷衍,他並不在意,隻應了一聲,“嗯。”鬱文見雲風隻嗯了一聲後就沒下文,麵色有些不悅。他身後的一個高胖的男孩不高興道:“你算什麽東西?對誰嗯呢?未免也太猖狂了些!”鬱文見雲初臉色落下,即刻出聲,“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事。”那小胖子還想再說些什麽,被鬱文用眼神製止了。他隻好撇撇嘴,瞪了雲風一眼,嘴裏嘀咕道:“又不是親生的,隻不過是個養子罷了,和養條狗有什麽區別?態度乾嘛還那麽小心翼翼。”話剛說完,他身邊的男孩輕輕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小聲的提醒他別再說了。小胖子這才發現雲初的視線,不知道什麽時候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有些心虛地閉上了嘴,視線轉移不敢看雲初。自從之前阿父給他吸收了魂果後,他的五感就便的很好。小胖子聲音雖小,他能聽見。哥哥當時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吸收了,五感變好,肯定也聽見了。雲初皺著眉,直接拉著雲風離開。他不想與這些人說話。鬱文想追又不好追,人一看就是生氣了。稍微走遠些後,雲初聲音悶悶的,“哥哥,這裏的同窗好像沒有江州府的好。”江州的同窗是可以和他一起吃奶黃包,吃糖葫蘆,大家每天一起說說笑笑的分享著各種趣事。除此之外,不會再考慮其他。而這裏的同窗,他們之間似乎沒辦法擁有純粹的開心與分享,都帶著一種目的性。雲初能夠感覺出兩者不同的差別,他不喜歡這種差別,卻又不得不接受。雲風見雲初情緒不佳,他安慰道:“沒事,我永遠不會變。”雲初搖頭看向雲風笑道:“好。”看著雲初和雲風離開走遠的背影,鬱文有些不高興的轉頭,“金元寶!你好好的說他乾什麽!”突然被鬱文凶了,金元寶心裏也不高興,他氣呼呼的說:“怎麽啦?說他兩句都不可以說嗎?不過就是養子,我還說不得他了!”“別說不確定就是養子,你就沒看出來雲初很在意他嗎?他就算是養子,隻要是主家在意,那就不是普通的養子啊!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金元寶梗著脖子,“那誰知道雲初他是不是裝的?不是有很多人都在外麵裝的道貌岸然,其實私底下對人可凶了嗎?”鬱文真的是要被金元寶給氣瘋了,他跺了一下腳,對金元寶大聲道:“你忘了你娘說的了?在外麵,你要聽我的!你想那麽多乾什麽!事情都被你搞砸了!”金元寶聽到鬱文提到他娘,下意識縮了縮脖子,之前的氣焰瞬間沒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輕聲嘀咕著。鬱文氣得不行,“你要是故意的就好了,還能打你一頓。”金元寶撅著嘴,“那現在該怎麽辦呀?我們這算不算得罪了丞相的兒子呀?”“還沒到那地步,我和雲初是同桌,以後有的是機會和他溝通,會想辦法讓他消氣的。”說完,他看了眼金元寶,強調道:“以後那些話你不要再說了,真把人說不高興了,你看你回去被不被你娘打。”金元寶想到他娘的巴掌,蔫噠噠的“哦”了一聲。兩人說完了話,之前拉著金元寶的小孩,這才開口問,“鬱文,你說為什麽崔丞相的兒子不跟著爹姓,而是跟著阿父姓啊?”鬱文搖了搖頭,隨後有一個小孩說道:“這事我好像知道。”“你知道?怎麽回事啊?”金元寶來了精神,好奇地追問。鬱文也看了過去。這孩子是禦史中丞的孫子,禦史那邊消息靈通,他能知道些他們不知道的也很正常。“我是偷偷聽到的,你們可千萬別說出去啊,不然的話我爺爺肯定會打死我的。”金元寶張口就保證,“嚴語你放心,我們肯定不說出去,你快說吧。”嚴語不放心又看了一眼周圍,瞧著沒別人。又見包括鬱文在內的其他人都點頭之後,他才招招手,讓大家圍成一個小圈。隨後小聲說:“我也是無意間聽到我娘和祖母談話,那天我在祖母那兒午睡,他們以為我睡著了,其實我醒著。”“她們說丞相的兒子之前不是這個,是另一個。後來才知道抱錯了,另一個是裴國公的孫子,真正的兒子一直在外麵。我猜,雲初就是那個被抱錯的,剛找回來沒多久吧。所以他才跟著阿父姓。”鬱文聽著嚴語的話,眼睛突然一亮,“聽你說這個,我好像想起來了。我表哥之前來我家玩,好像說過他與丞相的兒子交好,還說他們經常一起逃學。”“後來他就很少說了,我之前問過一次,表哥臉色不太好看,隻說人走了。時間久了我都忘了。”嚴語肯定道:“你表哥交好的那個,肯定是裴國公的孫子。”鬱文點頭,“八成是的,現在這個是真的,你們以後都小心一些,別把人得罪了。”他盯著金元寶,著重強調,“尤其是你,不要針對雲初那個哥哥。”金元寶氣的叉腰,“鬱文你沒良心!我那不都為了你嘛!”鬱文也知道金元寶是怕他受人委屈,可是他還是不凶一點,金元寶肯定不長記性。不過前麵凶幾次也夠了,鬱文軟了氣性又勸道:“那你之後不要再那麽說了,心裏想就行了。”金元寶吃軟不吃硬,心裏舒暢了不少,“好,我聽你的。”雲初和雲風回到學堂後便自顧自的看起書,他們想要能快點參加科舉。鬱文一行人回到學堂後,就看見雲初和雲風埋頭苦讀。他們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沒看錯吧,他們竟然在休息的時候看書!金元寶來回看了看,沒看到夫子的影子。實在是太好奇了,他出聲問道:“雲初,夫子不在,你為什麽看書啊?”雲初禮貌抬頭,看向金元寶的方向回他,“我想明年開始參加科考。”參加什麽?金元寶眼睛瞪圓,鬱文幾人也驚呆了,鬱文問道:“你今年多大?”“九歲。”“你十歲就要開始參加嗎?我爹說,我過了十五再入考場。”鬱文回他。金元寶想緩和關係,也接茬道:“我爹說我二十歲前是童生就可以。”雲初點點頭,他沒有將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來,而是拉他爹當擋箭牌,“我爹爹中狀元的時候才十幾歲,我想早點入考場,不給爹爹丟人。”金元寶心直口快,“可是你要是考不過,才是丟人啊。”話說完後,意識到不對。兩隻小胖手嚇的死死捂住嘴,一旁鬱文看他的那視線,凶的能吃人。金元寶不敢看,雲初看到二人互動,心想原來他們也有有趣的地方。他笑道:“我會努力不丟人的。”雲初和雲風學習的勁頭很強,短短一日,私塾的學子們全都感受到了。其中感受最明顯的就是二人的同桌,雲風的同桌正是嚴語。鬱文和嚴語本來並不想看書的,可身邊的人在看,他們總是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覺得自己不看,是不是不太好。於是一下午的時間,二人學習的勁頭,比起之前要強許多。就連宋夫子都感受到了,畢竟現在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最坐不住,很容易走神的。雲初和雲風兩個是例外,他上午就開始關注。下午自然也不由自主的關注,才發現上午還會走神的鬱文和嚴語,下午就認真許多。宋夫子不明緣由,他也沒有問。隻希望這樣的好學風氣,能夠由雲初和雲風,擴散的更廣一些。暮鼓響起後,私塾外麵已經有不少的馬車。金元寶收拾著書箱,在鬱文的死亡視線下,他百般不情願的走到了雲風的麵前。“中午我凶你,是我不好。”他沒看雲風,偏著腦袋看外麵被風吹的一動一動的竹葉。雲風將書箱背在身上,“沒事,我叫雲風,很高興認識你。”金元寶別別扭扭的回道:“我叫金元寶,我爹是戶部侍郎,我娘和鬱文的娘是好姐妹,也很高興認識你。”雲初背著書箱過來,他聽到了二人的對話。雲風看見雲初,上前將他的書箱取下,直接抱在自己懷中。金元寶和鬱文將其動作看到眼裏,沒有說什麽。“小東家,走吧。”這還是私塾學子第一次聽到雲風如何稱呼雲初,金元寶想說什麽,被鬱文按住了。雲初聽著雲風依舊喊他小東家,有些失落。他還以為,這次會喊他弟弟呢。離開學堂朝著門口走去,雲初小聲道:“哥哥,你這樣喊我,可能會被人欺負。”雲初能感受到,雍京與江州不一樣的地方。這裏,更注重身份。誰與誰交好,首先看的就是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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