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1)







至於會不會得罪顧家,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畢竟顧家離的那麽遠。雲初聽了鬱文說的這些,半晌沒回過神來。“你爹爹還真是……”還真是什麽雲初一時間沒想到詞來形容,而那些攻擊性有些強的詞,雲初顧及鬱文的情緒,也沒有說。雲初轉移了話題,問鬱文道:“那你娘親,就打算一直這樣耗下去嗎?”“我娘說想和離,帶我回顧家。”鬱文提到顧家的時候,臉上有了一些笑,“雲初你不知道,我娘是家中最小的妹妹,我有好多舅舅的。其實比起在鬱家,我也更喜歡顧家。”說到這裏,鬱文的笑淡了下去,“可是我知道,我是鬱家嫡子,即便是和離,我也沒辦法跟著娘親離開鬱家,去顧家的。”雲初安慰鬱文道:“往好的方麵想,不管怎樣你都是下一任的平陽侯啊。”“可是,我離繼承爵位還有幾十年呢。這些日子裏,我娘親的日子可要怎麽熬啊。我不能走的話,娘親也不會走。”鬱文心裏難過起來,“早知道,就不爭那一時之氣,被鬱槐說幾句得了。”“鬱文,你別這樣想。”雲初拍拍鬱文的肩膀,他想了一下後說:“我阿父和我爹爹主意多,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回去幫你問問他們怎麽樣?”鬱文聞言眼前一亮,雲初的阿父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剛來雍京,就憑著護膚品鋪子站穩了腳跟。而雲初的爹爹,是當朝丞相,更是聰明絕頂的人。他們要是幫著想辦法,應該能有一線生機。“好!我不介意!”鬱文怕自己將期待都放在雲初身上,會讓雲初困擾,末了又加了一句,“就算沒辦法也沒事,我會讓自己更早的強大起來,保護娘親的。”鬱文突然想到明年的科考,他對雲初道:“我明年和你一起參加童試。”他要早早參加科考,隻要有了功名,他娘親和他在鬱家的處境,一定會比現在好些的。見鬱文振作了些,雲初也高興,“好,我們一起考。”雲初晚上回去的時候,專門等著崔慎回來,沒有提前睡覺。他都打了不知道多少個哈欠,終於聽到了小廝的通傳,“小公子,丞相大人回來了。”雲初一骨碌的起身,跑去找他阿父和爹爹。這兩人隻要找到一人,就一定能找到另一個。雲初今天是在崔慎的書房找到兩人的,木青來敲門說雲初來的時候,崔慎還愣了一下。他低頭看著雲懷瑾,眼睛微眯,“你知道雲初會來,故意沒說?”雲懷瑾拍拍崔慎攬住他腰間的手,“丞相大人快放開吧,我不想乖寶在外麵等太久。”崔慎眼神危險,扣著人輕輕咬了一下雲懷瑾的唇。“先欠著。”隨後鬆手,去接雲初進來。雲初和崔慎一起進來後,雲懷瑾也調整好了自己。之前雲初確實和雲懷瑾說了今晚要與他還有崔慎說事情,不過具體什麽事雲初沒說。崔慎讓人給雲初端了碗牛乳過來,雲初在牛乳沒來之前,將鬱文家裏的事情給二人說了一遍。雲懷瑾聽的眉心越皺越緊,這平陽侯還真是一言難儘啊。第113章 雲初說的簡單明了,沒有過多的贅述,隻是敘述一遍鬱文的話。崔慎聽完雲初敘述後出聲道:“嫡庶有別,鬱文作為嫡子,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爵位繼承者。顧愫心想要和離這並不難,但是帶走鬱文,卻是不可能。”雲初捧著臉,盤腿坐在小榻上也發愁呢。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鬱文和他娘親才不得不在侯府裏麵受罪。雲懷瑾對那平陽侯是沒有什麽好印象了,他聽雲初說的,顧家門第似乎也不低。他問了崔慎鬱家和顧家的情況,這兩家結親,當時在雍京城也傳的沸沸揚揚。沒有人說是顧家高攀侯府,都說是侯府撞了大運,能娶到海平名門的貴女。因為當時是京中熱議,崔慎也聽了不少。他不僅說了兩家的情況,也說了當年他聽到的那些熱議的言論。雲懷瑾聽完後似乎明白為什麽鬱家這麽的對顧愫心了。自己沒本事,還不準人說,要通過打壓來證明他們才是主導的上位者。而且還一邊打壓逼迫,一邊要花顧愫心的錢,受著顧家的好處用顧家的人脈。這一大家子,從小的到老的,也真是有臉這樣做。雲懷瑾想了一下後說:“其實也不用非要和離。”“阿父你有辦法?”雲初急忙問道。崔慎也看向了雲懷瑾,隨後就聽雲懷瑾說:“鬱家的根基並不穩,靠的是顧家的扶持。而且平陽侯夫人有才學有手段,不然也不會將鬱家這個爛攤子打理的井井有條。”“現在平陽侯做的這些,無非就是為了快點逼著平陽侯夫人認錯服軟。他要是真有那時間功夫和平陽侯夫人慢慢耗著,也不會走如此極端。此般行事,就是想速戰速決。”“畢竟平陽侯府沒有從顧家帶來的嫁妝做支撐,想將這門麵撐下去其實很難。”崔慎點頭,確認了雲懷瑾的推測。“鬱家發跡突然,此前毫無根基。若非有顧家,也不會有如今的門麵。”“不過他家是武將,又有爵位。平陽侯手裏握著些兵權,雍京權貴不會哪怕不會幫平陽侯,但也不會幫著顧家。這事且有的鬨。”崔慎想到雲懷瑾剛剛說的話,沒有絲毫猶豫的對他說:“你若想幫顧愫心,沒人敢對你怎樣,有我在隻管放手去做。”雲懷瑾知道崔慎這是在給他撐腰,不過還沒到那一步。“不算是幫,是合作。”雲懷瑾將心中所想詳細的講了,“按著你說的顧家是名門望族,族中子弟是在各府做官。他們官職並不低,全都有實權。或許這對其他權貴來說,依舊是不夠看。但我是個商人,出門在外做生意,最怕的就是當地官府。若是官府好說話,生意自然好做。要是不好說話,很可能賠了買賣又折兵。”雲懷瑾對顧家的權勢分布十分的感興趣,剛剛聽到崔慎說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些計劃。他唇角帶笑,繼續說道:“顧家族人分布南北,而我瑾初農莊的生意,亦是南北皆有。若是與平陽侯夫人合作的話,瑾初農莊的規模會再擴多倍。而一個人有錢,和有很多錢又有不同。”“平陽侯夫人的嫁妝是多,但想來對鬱家來說沒有多到讓他們畏懼害怕的地步。既然如此,那就想辦法擁有更多的錢,徹底掌握了鬱家的話語權。”崔慎問他,“你是說,讓顧愫心掌控鬱家的經濟命脈?”“是啊。要是平陽侯後麵因為缺錢而收受賄賂,那平陽侯夫人或者是鬱文還可舉報到監察司。我記得這種情況下,隻會懲治平陽侯,不會危及妻兒吧?”崔慎給雲懷瑾詳細的講了相關律法條例,“隻要是顧愫心和鬱文提供證據,主動報給監察司,在查核之後,二人可免罪。鬱家其他人會根據貪汙受賄的金額多少,判定其罪。”雲懷瑾煞有其事的說:“陛下手中沒軍權吧?那時候,陛下可以有。”崔慎低頭看了雲懷瑾一眼,輕笑道:“膽子倒是大,連陛下都敢利用。”“你別胡說啊,我隻是一心為陛下著想的小老百姓。”雲懷瑾說完端坐回去,又笑眯眯的對雲初道:“乖寶,阿父的話可不能再說出去哦。”雲初抬手捂住嘴巴,猛地點頭,“我一定不說的。”“阿父之前說可以不用和離,就是讓鬱文的母親能徹底拿捏了鬱家。自身有了絕對的資本,也不怕鬱家再用這些小手段惡心人。”雲懷瑾對雲初說:“乖寶明日去私塾,可以與鬱文說,阿父有意與他母親見一麵。至於如何選擇,就看他母親自己。”第二天,雲初到私塾後,就拉著鬱文轉告了雲懷瑾的話。聽到雲懷瑾要見他娘親,鬱文多少也猜到一些原因,八成是有辦法了。“好!我回去就和母親說!”由兩個孩子傳話,雲懷瑾和顧愫心在三日後於護膚品鋪子的雅間內見麵。到了約定的時間,顧愫心隻帶著墨冬就出了門。雲懷瑾已經在雅間裏麵等著,顧愫心讓墨冬在外麵等,她進雅間之後,順手關了門。“雲莊主,久聞大名。”雲懷瑾起身請顧愫心坐下,“平陽侯夫人,嚐嚐我這的茶。”“雲莊主喚我顧娘子便可。”顧愫心端起茶杯,嗅著茶香,有些驚喜,“好茶!”護膚品鋪子雅間待客的茶水,都是從酒坊那邊運的山泉水。每天運水都是固定的時間,雲懷瑾會開儲物水球裏麵的靈泉水。因此泡出來的茶水清香怡人,入口亦是回味無窮。顧愫心沒忍住喝了一杯後才放下茶杯,“想來我家中的事情雲莊主已經知道了,這次前來,我想聽聽雲莊主的意見。”“說不上是意見,就當是你我閒聊。”閒聊的話不必當真,雲懷瑾是想讓顧愫心自己做主,而不是估計他的身份聽了他的話,就一定要那樣做。顧愫心聽明白了雲懷瑾的意思,她笑著頷首,“好,就當是閒聊。”雅間內除了二人以外再無旁人,正常的說話音量,外麵守著的人也聽不見。雲懷瑾將他的想法與顧愫心說了一遍,不過沒有提及陛下那一句。但顧愫心並不傻,雲懷瑾即便是沒有提,顧愫心自己也能想到。這麽多年來,因為鬱延續和老太太的態度,顧愫心對鬱家心中是有恨的。隻是一直以來,她還是顧忌著體麵,不想弄的太難看。這次與鬱家翻臉,她心裏有想過,鬱延續和老太太會不會對她低一次頭。哪怕就一次。事實證明,沒有。鬱家這一家老小,換著法的打她的臉。她給鬱家臉,鬱家卻從未想過她的尊嚴。不僅沒有想,還將她的臉麵狠狠地踩在地上。這些事情,她都不好張口和好姐妹說。要是說了,肯定會擔心。後麵的日子,都不知道要怎麽過。如今有人願意拉她一把,而且這人還很有能力背景,她又不傻當然知道該怎麽選。而且,這樣一來,若是鬱延續最後也不敢貪汙受賄,她還能用足夠的錢掌控著鬱家。想到這裏,顧愫心對雲懷瑾恭敬道:“雲莊主,以後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儘管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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