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2 / 2)

台風眼 潭石 2021 字 8個月前






“這可不能說。”

“您蒙我呢。”曹燁笑了一下,“不瞞您說,我這趟過來,就是想看一眼梁思喆的母校。我是他的影迷。”

“喲。”司機從後視鏡看他,微微詫異,“看您這模樣,我以為也是哪個明星呢。”

他天生招人喜歡,聊了幾句,司機便調轉車頭,把他送到了梁思喆的小區。

小區有些年歲了,樓牆的馬賽克脫落了一些,看上去略顯斑駁。

沒有電梯,曹燁抬步邁上樓梯。司機不知道具體的門牌號,隻說在七號樓,曹燁走得不快,一級一級地邁上去,忽然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但一時又想不起在哪發生過。

他上到六樓,趴在走廊的窗台上朝下看了一會兒,又走了下來。

去機場的路上才想起來,那幕似曾相識的場景發生在《十三天》。

小滿跟蹤彭胭時,也是這樣一級一級樓梯找上去,每經過一扇房門,就會停留一會兒。

原來喜歡一個人時都是一樣的心情。

晚上飛到上海見梁思喆,曹燁提起這事兒,梁思喆有些好笑地說那並不是他家所在的小區。

曹燁難以相信自己會被騙:“那司機看上去挺實誠,居然騙我?!”

“可能也是聽說的吧,你去的那個小區我知道,”梁思喆笑道,“離我家老房子也很近了。你怎麼想到去岩城?”

“我見到寅叔了。”曹燁說,“他說十年前,他跟曹修遠就是從岩城把你帶到了北京。”

“哦,你說那次啊,”梁思喆回憶道,“那時候我都不在老房子了,曹老師他們是去新房子找的我。我好多年沒回去,那房子可能已經結了蜘蛛網,你想去的話,下次我帶你過去。”

曹燁想著鄭寅提到的那把折斷的小提琴,心裡隱約有了一個模糊的念頭,他問梁思喆:“下次我路過岩城,能不能過去看看?”

“可以,”梁思喆笑笑說,“那也是你家,你想去就去。”

睡前關了燈,梁思喆在黑暗裡問:“曹燁,你想不想知道你爸和寅叔到底是什麼關係?”

曹燁沉默片刻,聲音很低地說:“合作關係兼長期炮友吧。”

“你猜到了?”

“嗯,有時候會忍不住想這件事。”

梁思喆抬手摸了摸曹燁的頭發。

半晌曹燁歎了口氣說:“如果寅叔跟我爸沒有這層關係,我應該會跟他關係很好吧……不過也不一定,或許沒有這層關係,他也不會對我那麼好。”

“你彆總是這麼妄自菲薄啊曹燁,”梁思喆說,“我覺得寅叔對你好,應該不完全因為你爸。”

“或許吧。”曹燁說。見了鄭寅,他又有些心軟,十年前跟鄭寅相處的細節全都曆曆在目,於是愈發覺得有些可惜。

《再說一句試試》十一月下旬殺青,其他人的戲份都早早結束,劇組演員隻剩下梁思喆和小猛。

小猛知道自己生了很重的病,需要阿彭花很多錢為自己治療,他趁阿彭打拳擊的時間,偷偷跑出醫院,不想再拖累阿彭。

阿彭報了警,把臟兮兮的小猛找了回來,但也因此被警察發現他多年以來的逃犯身份。十年前阿彭女友遭人強奸,他失手殺了人,想要自首時女友卻在家人的勸阻下選擇了忍氣吞聲,隱瞞被強奸的事實,於是阿彭隻能做了逃犯,這些年一直隱姓埋名,在地下拳擊場做亡命之徒。

殺青當晚,劇組主要班底舉行了一個倉促的殺青宴。名義上是殺青宴,其實就是湊在酒店的餐廳裡一起吃了頓晚飯。

劇組上下連軸轉了將近四個月,都是早出晚歸,梁思喆作為演員還能有歇班時間,劇組其他工作人員每天大概隻能睡足四五個小時,一個個全累得麵如土色。

副導演倒著酒說:“我們拍四個月就累成這樣,像曹修遠導演那樣一拍就是一年兩年,怎麼熬得住的?”

“聽說曹導的廢鏡頭能占四分之三,”旁邊攝影師問,“思喆,真的假的啊?”

“真的,”梁思喆說,“但也不能算廢鏡頭,他每一部片子都會剪好幾個版本,最後出來的版本是他覺得最好的。”

“難怪是天才,”杜追嘖聲道,“沒法比。”

梁思喆和曹燁要趕晚上的飛機,提前離開殺青宴。

劇組主創走出酒店送他們,司機把幾個行李箱搬到保姆車上,杜追走過來跟梁思喆和曹燁握手,說希望有機會還能再次合作。

每到殺青宴曹燁就會喝多,這次顧忌著晚上要上飛機,他沒像以往那樣來者不拒,但敬過來的酒他幾乎都回禮抿了一口。於是現在他覺得已經超過了微醺的範疇,開始有些上頭。

他有些犯暈,抬手繞過梁思喆的後背,搭著他的肩膀,跟劇組其他人握手道彆。

曹燁跟燈光師握手時,梁思喆側過臉,朝路對麵看了一眼。

他敏感地捕捉到路對麵一瞬亮起的閃光燈,混雜在明明滅滅的車燈之間。他稍稍側身擋住曹燁。

“有狗仔在拍?”杜追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壓低聲音問。

梁思喆回過頭,“嗯”了一聲。隨即曹燁收了手,站直了些。

道彆後他們上了車,車子彙入主乾道,曹燁回頭看了一眼:“沒關係吧?”

“應該沒事兒,”梁思喆說,“劇組殺青總會有狗仔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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