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啊。”
崔大可想了想,是該回去看看。
以前幾個人在一起刨地,曾吹過牛嗶。
說什麽‘苟富貴,勿相忘’。
如今自己有錢了,也是得幫襯幫襯他們。
從空間裏取出一個大蛇皮袋,就跟著二狗幾人進村。
從公社到村口,還要好幾裏路。
沒有公路,幾人就步行過去。
路上還遇到了秦淮茹,幾個哥們也沒打招呼。
當年悔婚那事鬨得難看,二狗他們燒了秦家的牛欄,到現在還不怎麽說話。
花了20分鍾,幾人到了崔家溝村。
這裏雖然叫崔家溝,姓崔的也就他一戶了。
崔大可祖上本是清河崔氏,也曾興旺。
可是這八代雇農窮下來,人丁越來越少,都餓死光了。
如果崔大可繼續窮下去,娶不到媳婦兒,那崔家這一脈基本就絕戶了。
所以說後世留下來的,基本都是大戶人家的後代。
誰的祖上,都必然有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窮人的基因,是繁衍不了幾代的。
這扯哪去了?
哦。
崔大可去了幾個哥們家轉了一圈。
那真是家徒四壁,小偷來了都流淚。
沒有一家揭得開鍋的,也就二狗條件好點。
二狗媳婦勉強煮了一碗,跟白開水一樣的稀粥招待他。
這特麽才叫窮啊。
秦淮茹天天喊窮,簡直就是扯淡。
崔大可眼見如此,從兜裏掏出幾張大團結,偷偷塞給幾人。
本想多給點,又怕太高調。
二狗、臭蛋、泥鰍、富貴四人感動至極。
崔大可一人給了20塊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是秦淮茹一個月的工資,足夠他們吃半年的。
隨後,崔大可挨家挨戶給鄰居們送了點白麵。
秦淮茹家住在村東麵,秦父秦母看到崔大可這麽大方。
也是厚著臉皮站在門口,等著收白麵。
“大可,你回來拉,來屋裏坐。”
然而崔大可直接忽略了他們,拎著蛇皮袋就去了別家。
這下秦父秦母臉上掛不住了,露出了本來麵目。
“裝什麽?”
“不就是在四九城混了幾年嗎,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沒準就是個窩脖兒,回來充什麽大款。”
二狗聽不下去了,罵道:
“兩個老東西你說什麽呢,你們當年那麽對大可,還想人家給你送禮?你要臉不要。”
秦母罵道,“誰稀罕那點玩意,我家女婿賈東旭還是工人老大哥呢,也沒他這麽裝。”
二狗不忿:“什麽工人老大哥,也沒見你家女婿來看過你一次。”
秦母道:“人家工人老大哥天天建設國家,多忙啊,你以為是像你這樣臭農民麽。”
二狗道:“你不是臭農民?賣個女兒到城裏,真以為自己高人一等了。”
兩人罵著,秦父往山頭一看,就看到秦淮茹到村口了。
連忙回屋裏將準備的東西拎著,從耳門跑出來,塞到秦淮茹手中。
秦淮茹不想裝模作樣,奈何拗不過秦父,隻能勉強接過。
“哎喲,淮如回來拉。”
“我的好女婿,又帶著這麽多東西回來。”
“看到沒,這些雞蛋,還有這袋白麵,都是我的好女婿帶過來的。”
“東旭來了沒,是不是廠裏忙,又回去了,淮如?”
秦母叉起腰,不停使眼色。
“媽,是的,廠裏太忙,車間離不開東旭。”
“他騎自行車送我到小學,就連忙趕回去了。”
秦淮茹拎著東西,勉強笑著。
然而當他看到崔大可、二狗他們也在。
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秦母兀自在那洋洋得意:“聽到沒,我的好女婿還有自行車,自行車,你們見過嗎,一群鄉巴佬。”
二狗神色古怪,“秦淮茹是變戲法的?剛剛在路上還兩手空空,哪裏變出這麽這麽個東西?”
崔大可也是無語搖頭。
一個天天拉屎拉在炕上,沒事以頭搶地的殘廢女婿,還成了他吹牛嗶的資本了?
還自行車?
神特麽自行車。
“賈東旭不是個殘廢麽,怎麽騎自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