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拱手齊聲道，“臣知罪！”

隨後，二人上前一人一條胳膊，將萬俟卨拽了起來。

這一通亂局，直接打斷了萬俟卨幾人的思路和話語，胡銓趁機出班喝到，“幾位大人之言，讓本官大開眼界、瞠目結舌！”

“爾等到底是陛下之臣，還是金國之臣？亦或者，諸位大人是要量我大宋之物力、結金人之歡心？”

“爾等之言如同狺狺犬吠，爾等可以不要麵皮，我大宋還要體麵，爾等麵對蠻夷可以跪地苟合，我大宋還要脊梁！”

“與爾等同殿為臣，羞煞本官也！”

“胡大人所言甚是！”趙鼎冷笑著站出來開口。

“本官且問，河南之戰，誰勝誰敗？”

羅汝楫臉色變幻，強自說到，“卻是我大宋僥幸獲勝，可金人尤有戰力……”

“僥幸？”趙鼎上前迫問，“我大宋兒郎在河南殞命八千三百九十六人，泗州、徐州之戰，死傷九千八百二十三人！”

“從陳州長平鎮到開封臨蔡關，從尉氏、鄢陵到杞縣、襄邑，數百裡戰場，正麵絞殺完顏宗弼近五萬精銳兵馬，你告訴本官，這是僥幸？”

“你所謂僥幸，是我大宋一刀一刀殺出來的，是我大宋兒郎血染三百裡，鋪就出來的，你說，這是僥幸麼？”

“陛下當麵，我趙鼎言說，誰敢言我大宋倚仗的是‘僥幸’二字，我便是拚著這烏紗不要，也讓你臭名遠揚！”

趙鼎的步步逼問讓羅汝楫臉色蒼白，他甚至不敢與趙鼎對視。

秦檜心中輕歎，自己這些小弟實在不行，被韓世忠兩個不要臉的老貨打斷，又被胡銓、趙鼎逼問，氣勢全無、已失先機！

“趙大人、胡大人所言甚是！”終歸是自己小弟，台階還是要給的。

“陛下聖明、將士用命，這才有河南之大勝！本相以為，此次金人主動和談，已然示弱，我等可以趁機提及一些條件，隻要讓金人能夠接受便可。”

“本官想聽聽，秦相想要對金人提什麼條件？”趙鼎繼續逼問。

秦檜眯了眯眼睛，隨後說到，“二帝北狩未歸，諸多皇親依舊在苦寒之地，陛下不能儘為子之孝，不能享兄弟之誼，吾等身為陛下之臣當羞愧亦！所以，本相以為，最主要的條件便是迎回二帝以及諸多皇親眷屬，其餘條件可從之。”

“不可！”趙鼎急聲開口。

“哦？趙大人言不可，是要讓陛下不孝，受萬千罵名？”

趙鼎張口結舌，一時間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趙佶倒是無妨，反正已經死了，可趙桓還活著啊，雖說趙桓哪怕歸來，也不大可能搶了趙構皇位，可萬一呢？

好不容易盼來一個有誌明君，再換成趙恒那個廢物？

而且，天無二日、國無二主，就算趙恒歸來當個太上皇，到時候大宋也會出大亂子！所以，這件事情萬萬不可，但是，這話卻不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