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隻是這句話,上一秒還在擠眉弄眼的林彩霞,下一秒就像泄氣的皮球似的癟了下來。
葉鋒說完揮了揮手,洪青煙推著輪椅離開了包廂,門外十七緊隨在後。
我送送葉先生。楚雄河反應過來之後急忙追了出去。
包廂仍舊還是靜得可怕,沒有人開口,氣氛似乎還很壓抑,有人好心走過去將地上的於傑扶起來。
然而大家想不到的是,於傑起來的第一件事,就直接朝林彩霞衝過去,一巴掌將她抽翻在地。
賤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竟然當著我的麵去討好那個殘廢,你真當我不存在是不是!
於傑聲嘶力竭的怒吼著,不斷的拳打腳踢。
眾人看到這幕,全都在搖頭,剛才麵對楚雄河的時候連個屁都不敢放,現在等人離開了,就把氣撒在彆人的身上,這家夥完全就是個外強中乾欺軟怕硬的軟貨。
而此時的葉鋒,已經走到了會所大門外,期間楚雄河一直在前麵恭恭敬敬領路。
葉鋒看到他這般模樣,皺了皺眉頭,道:我有個問題。
楚雄河點頭道:葉先生有什麼問題,儘管吩咐。
葉鋒緊緊盯著他,一字字道:我殺了你兒子,滅了你父親,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你現在反倒是對我恭敬有加,你心裡不恨我,不想殺了我報仇
他目光如刀,鋒芒銳利,直接把人看穿,話語更是直擊對方心底最深處。
楚雄河沉默,好半晌後,黑夜中才響起他長長的歎息聲。
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那我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楚雄河長長歎氣,接著道:老實說,我恨,殺子滅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又怎麼可能不恨,可是昨晚,我親自去找過嚴旭那個鐵麵黑炭頭一趟。
他說了什麼葉鋒問。
他跟我說了一些關於你的身份,說得很隱晦,因為連他也不太清楚,不過他有句話我記得很深刻,他說,若是不想你楚家被滅滿足,就不要再想著報仇的事情。
楚雄河說完苦笑兩聲,接著又道:其實早在洪家大門那晚,嚴旭就已經警告過我父親了,隻可惜當時我不在場,現在悔之晚矣,不過話說回來,也怪我沒教育好兒子,是他先設局謀殺你,而我父親更是愚不可及,竟然綁架洪青煙,這一切都是我們楚家咎由自取。
葉鋒隻說了一句:嚴旭那黑炭頭倒是沒有撒謊。
楚雄河苦笑著道:罷了,我知道葉先生來曆定然不凡,不過我也不想知道了,有些事知道太多反而會帶來麻煩,況且活了大半輩子也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可惜我父親他當時怎麼就不明白……
在下就不送葉先生了,一路好走!楚雄河說完,轉身走回了會所。
葉鋒想了想,忽然從懷裡掏出了這塊令牌,隨後丟過去。
楚雄河順手接過,看了看這塊古銅色的令牌,令牌上紋刻著一條隱藏在雲中若隱若現的神龍。
潛龍令牌這是
你不必知道這東西,正如你剛才所說,知道太多反而會帶來麻煩,記住這東西彆輕易示人!
葉鋒目光無比嚴峻,一字字道:念在你今晚如此坦誠的份上,我給你們楚家一個機會,三年後,讓你們楚家那晚身穿藍色T恤的少年,帶上這塊令牌來見我。
五年,我會教他功夫,給他五年時間修習,五年後他有一次挑戰擊殺我的機會。
這……楚雄河怔住,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
當然,我這麼做,也不是沒有條件的,五年後他若能擊殺我,我非但不後悔,反倒會因此感到高興,若是敗了,他就必須得歸服於我,一輩子做我的隨從護衛。
葉鋒便離開邊說,臨近上車的時候,還有聲音傳來:你也不要以為,歸服我是件丟人的事,我的部下沒有廢物,他若夠資格做我隨從,哪怕隻是一名護衛,你們楚家不說成為江都一流豪門,放眼整個江南也不是不可能。
這句話說完,葉鋒就坐進了車子裡,隨後揚長而去。
黑夜中隻留下楚雄河在風中震驚淩亂:潛龍令五年時間修煉武功隨從護衛,僅僅隻是一名護衛,就可以成為江都一流豪門,甚至放整個江南行省
楚雄河愣了許久許久,最後長長一聲歎息:葉鋒,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葉鋒不是神聖,其實他之所以這麼做,一來是念在楚雄河的這份坦誠,當然更重要的一點,是那天去楚家那天晚上,他看到了一個好苗子,一個擁有良好根骨的練武奇才。
所以剛才在聽到楚雄河的那番話,他才靈機一動想起了這檔子事。
當然葉鋒想不到的是,今晚完全是出於愛才之心的隨意舉動,日後竟然成就了一尊威名赫赫蓋世無雙的絕世大將,北境王者隨便一名隨從護衛,竟讓世間那些暗黑力量力聞風喪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