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苻長子那異常明顯的一對熊貓眼,再看苻策,盛兮內心驚得不要不要的,這苻策是要造反嗎,竟連老子都敢打
老子定是不敢打的,苻長子這傷純屬意外。當然,這意外若無苻策也不至於變成意外,還是這麼叫人羞恥的意外!
苻長子忍著心中憤懣抬眼去看盛兮,之前他未能參加沈安和的認親宴,所以今日是頭一次見盛兮。見她目光在自己臉上頓住,知道她這是想多了,便急忙解釋:這是不小心弄的,不小心!
盛兮:……長子好!
咳,盛姑娘啊,那什麼,坐吧,坐吧!苻長子無比尷尬地咳了一聲,暗暗瞪了眼自家那不孝子,同時一隻手下意識碰了碰眼睛,若非他有事請盛兮幫忙,也不會頂著這對烏眼青出來丟人!
苻策此刻極為心虛,也是長這麼大頭一次這麼心虛。
吃飯自是客套話,有事要說倒是真的。
苻長子先是抬頭看了眼平樓,對他道:多謝平指揮使傳信,難為你還要為這臭小子操心!
平樓雖是沈榷親衛,但曾任職衛指揮使司指揮使一職,後因沈榷受傷而辭去職務重新做回沈榷親衛。時間雖說不長,但他的的確確曾是有高品階官職在身的。
因沈榷時常去找父親,所以苻長子對平樓的了解比彆人都要清楚。也因此,苻長子對沈榷實則是羨慕的。畢竟,不是誰都能有如平樓這般忠心不二,又十分得力的下屬。
而盛兮則在聽到苻長子話後頗為意外,扭頭看向平樓,心中隻道原來這位竟是真人不露相啊!
平樓則神色平靜道:長子客氣,吾早已不是指揮使了。
苻長子嗬嗬一笑,對此並未說什麼。是不是指揮使無所謂,但人的確是有能力的。
隨後苻長子問盛兮:盛姑娘,我聽策兒說,你們要去漠北
昨日苻策將自己所有想法都暴露給了盛兮,自然也問到了他們此行目的地。那時他就已經對盛兮提出,要跟著他們一起,結果卻被盛兮無情拒絕了。
盛兮聞言沒否認,直接點頭:是,我們要去漠北。
得了確認,苻長子回頭看了眼自家不省心的兒子,再回頭之際卻是冷不丁站起,向後退了一步朝盛兮就是一禮。
盛兮意外,卻斷不能受此禮,當即起身避開,問道:長子這是何意
苻長子很快收了禮,沒讓盛兮過於為難,重重歎息一聲後說:想必盛姑娘已經知曉這孩子想要做什麼了,昭慶王府嫡係皆單傳,所以,我們一直注重這孩子的安全,不願讓他赴險,生怕他出丁點意外。可誰料,誰料……苻長子說著再次看向苻策,不禁又是一歎。
苻策心中難受,這些話他還是頭一次聽自家親爹說,以往若他出去再被抓回來,迎接他的不是打就是罵,他這爹將暴躁二字展現得淋漓儘致,哪會像現在這般,咋還說著說著就要流淚呢
苻策不想讓這等傷感腐蝕自己,便盯著自家爹那兩個烏青眼暗暗想,他爹這定是被受了這兩雙眼睛影響的緣故,要不然定不會這般感性!
苻長子本還傷感,冷不丁抬眸瞅見自家兒子這神情,便氣不打一處來。好在他忍了忍,又忍了忍,這才沒當著盛兮的麵子直接給這小子來一腳。不過也因此,苻長子心中的不舍少了些,再開口時話就利索了。
我想拜托盛姑娘一件事,我知這是不情之請,但眼下也實在沒有合適的人選,便隻能勞煩盛姑娘了!
盛兮沒說話,等著苻長子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