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達踩下油門。
陸靳霆在香江有宅地,半山彆墅停車庫豪車常年待命,但蕭達開的這輛阿斯頓馬丁,沒有隔板。
後視鏡看後座,一覽無餘。
江夏怕掙紮惱了,陸靳霆發瘋,強忍著咬牙,“放開,我坐副駕。”
陸靳霆麵容沉肅盯著後視鏡,“副駕危險係數最高。”
江夏從他懷裡艱難拔出頭,正撞上他繃緊下頜,胡茬兒刮得乾淨,肌膚緊貼著,她聞到須後水涼爽的味道。
“你——”
江夏視角天旋地轉,陸靳霆嚴肅將她塞進後座,抽出安全帶固定住她。
蕭達視線也在後視鏡,"江夏小姐剛上車,那輛出租就停在街角。"
陸靳霆沒係安全帶,一隻手臂攬住江夏,轉頭從後車窗觀察。
“不回半山彆墅,去麗晶。”
江夏意識到不正常,脊梁骨竄涼氣,頭皮都是麻的。
這種事,她經曆過一次。
休學那年,她日日遊蕩在彆墅籠子裡,不想說話,不想見光。僅可能外出的機會,便是跟著陸靳霆出差。
暴雨夜,大風天,山區高速,27公裡長下坡。
路邊紅黃示警牌密集如墳包,三輛車最大馬力飛馳追殺。
後來在彎道相繼失控,撞斷護欄,飛下山崖。
陸靳霆及時護她跳車,無法止歇的翻滾中,江夏大麵積軟組織挫傷,陸靳霆多處骨裂。
兩人萬幸被護欄擋住,陸靳霆卻因為頭部撞擊,陷入昏迷。
死生存亡,她震撼駭然到極點,僅有的理智是不要妄動陸靳霆。
跪俯在他身邊,替他擋雨。
而四下漆黑,雨聲不絕,路麵生白茫茫的霧,她找不到手機,長久沒有路人,分不清人世還是黃泉,他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絕望、恐懼、她嚎啕大哭。
乞求他,“哥,醒一醒——”
大雨失溫前,他僥幸生還,沒有慶幸,醒來第一句,語氣厭惡至極,“閉嘴,我不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