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大發 荀子辭世(1 / 2)







勇子邊回頭,邊踏進門來:“團團怎麽了,怎的不愛動?”

“是麽,團團”我試著喚了聲,它也沒有像往常一般跑過來:“真的噯,是病了麽?”我起身,走到殿外的走廊上,蹲下身逗弄團團,但它仍是懶懶的,烏遛的眼睛分外無辜:“是不是吃壞了東西?這是怎麽了?”

“吃食與往常一般,倒是吃得少些”

“楚國一行,查出什麽沒”我撫摸著團團長長的毛發,希望它能舒服點

“正要向家主回稟此事:衛巨子身上隻有胸口處刀傷一塊,傷口邊緣有摩擦,應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一刀傷了,隨後有人再次按壓劍柄,直抵心臟,造成心臟撕裂,流血而亡”

“殺前輩的有兩個人?”

“這個不敢確定,有可能是傷了衛巨子之後,趁其虛弱再次下手”

“可依前輩武藝,世上應該沒什麽人可以近身吧!?”

“可能是趁其不備!”勇子皺緊眉頭:“屬下開棺之時,屍體指甲已經然有些發黑,若沒有猜錯,應該之前用過毒”

“毒殺?可能看出是什麽毒”

“可能是鶴頂紅一類的劇毒,毒藥進入身體呈現狀態幾乎都是相似的,很難再做下一步判斷”

“可有帶回來!”

“屬下取了些血,味道難聞,家主還不是不要看”

“我看看”我接過絲綢包裹的血塊,頓時撲鼻而來一股腥臭,尋了些水,將東西化開,水呈現暗紅色偏黑,拿鼻子嗅了嗅,惡臭中還夾著一絲奇怪的香:“好奇怪,這香味我在哪裏聞到過”

“哪裏?”

“記不清了”我再次嗅了嗅,依然記不起

“奧對了,聽說巨子臨死前一日晚,去秦府見過秦夫人”

“綠茵?!難道此事和秦之炎有關?那當日呢?前輩可有見過誰,尤其是秦之炎?”

“當日!似乎沒見什麽人,隻有一直同行的一位墨家弟子!而這位弟子在巨子出事之後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身邊的侍侯弟子再沒出現過?!聽說巨子臨死之時,並未交代巨子令的下落,這就是說,墨家此時是群龍無首的?難道是墨家內部出現了問題?和秦之炎無關?”我回神問他:“你覺得哪個可能性更大”

“墨家遊俠從來崇尚技高者權領四方。若是不服者可以光明正大挑戰,不必使用如此陰招!而且,按此推論,此毒更無法解釋”

“你是說秦之炎的可能性更大?”

“隻能說,這很像他的手筆”

“我明白了,此事命人盯著不要放鬆”

“喏”

“還有,派去秦國的人有消息了麽”

“家主未免有些急了,去的人這才剛走幾日,怕是還沒到秦國呢,隻是屬下以為,畢竟李斯在秦多年,貿然勸他離開,怕他應是不肯的”

“我知道,此舉隻是試試水,探查李斯的反應和根基!否則,哪還有你在家清閒的”

“喏”

“你看團團懶成這般,大概是今日太陽舒服的緣故吧”我抬頭眯著眼睛

“是呀,冬日裏難得有這樣暖的天,家主從前都是不喜見太陽的,今日怎麽也將自己曬起來”

“以前總是看著一群上了年紀的人蹲在牆角下曬太陽,覺得他們懶散。現在也不知怎的,總覺得身上冰涼,也想找點熱乎地呆著。你說我是不是老了!?”

“家主正值芳齡,哪裏就老了!”

“噯,那邊姑娘看著眼生,可是新添進來的!?”

隨著我的手指過去,勇子回話:“家主可是說身著桃花紅舊襖的那個”我點點頭,勇子撓撓頭,道:“這……這是前幾日公子領進來的”

“小師父帶進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就是公子這次入秦尋找家主時,帶回來的”

“奧,原來如此”我點點頭,迎著陽光,細細打量,那女子膚色雖不算臻白,卻也瑩潤精細,標準的鵝蛋臉上,眉目清秀,發鬢隻簪一朵杜娟,倒是俏皮可愛:“叫什麽名字”

“俏蓮”

“俏蓮?”

“是,俏麗的俏”

“倒是人如其名”我轉眼望向勇子:“你倒上心”

他嘿嘿笑了兩聲:“還是不如家主上心呐”

“你是話中有話?”我斜眼看他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勇子再次撓撓頭,乾笑兩聲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個意思?!”

“這……屬下全都不知”

“就你知道的多”我白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頭質問道:“就算是吃醋了,那又怎樣”

“是”勇子摸著鼻子,偷偷笑出聲音

……

這天,小師父又是一日埋頭書案

我將飯食放到他的麵前,他才從書簡裏抬起頭來愁眉不展的詢問:“玉兒,你怎麽還沒睡”

“看你晚飯用的不香,所以又給熬了點粥,快趁熱吃吧”

他扶住我的手,拉我坐到身邊:“你呀,不要總是顧著我,當心自己的身體才對。瞧這手,冰一樣的涼”

“最近天太冷,總覺得涼颼颼的,穿再多也好像沒什麽用”

“從明日起,我吩咐他們熬些薑湯!都暖暖身子”他手上力道加重,麵上卻淡淡的將這件事略過:“對了,今日我路過前院,看見梅花都開了,明日,我得了閒,我們一起去畫梅花”

“梅花要映著雪才好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下雪”

“花都開了,還怕雪不來麽?!”

“也對”

我趁著他喝粥的時間,翻了幾頁桌子上的竹簡:“寫這麽厚,是最近朝中又有什麽大事麽?”

“還能有什麽大事,無非怎樣避禍而已,整日鬨哄哄!討好這個國、設計那個國。做儘了下作模樣!”

“這是怎麽了?這麽大怨氣?”

“你自己看吧”

我捋著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下去:“韓王還真是異想天開!居然派遣水利專家入秦修建水渠?”

“是啊,說是此計叫做什麽疲秦計,乃是韓王借修渠企圖在經濟上拖垮秦國!當真是荒唐”

“這怎麽可能呢,興修水利,從來利國利民,可以說是一個國家長遠發展的穩定基石,怎麽就扯到拖垮耗費上去的呢?”

“還不都是那群朝堂蠹蟲出的餿主意!”

“別生氣了,說到底也算一件公德之事,可造福一方百姓。雖然不是韓國百姓受益,總好過無人受益”

“我並非隻是氣這個,我是擔憂啊……若是再如此折騰下去,恐怕韓國危矣!……”

“此事就沒有寰轉的餘地了麽”

“怎麽轉寰,韓王不聽勸,秦王倒是答應的也快……”

他話未說完,被一陣敲門聲打斷,小師父看看我:“這麽晚了,誰還會來?”,隨後喊了聲:“進來”

門被推開,一身桃花紅的身影越入眼簾:“公子”

“奧,是你呀,有什麽事麽”小師父問到

小姑娘手盛一碗熱粥,本是滿心歡喜,但看見我,便低下了頭:“俏蓮看見公子書房的燈還亮著,就想著您晚飯用的少,想來現在也該累了,故親自去小廚做了點甜粥與你嚐”說著往前遞了遞

“奧,方才夫人已經送過熱粥,如今本君已經吃不下了,還是你用了吧”

小姑娘伶俐的眼睛掃過桌上未收的碗筷,略過我的時候,微停了一下。隨後定在小師父臉上,仿佛要說什麽,終又看了看我,這才垂下眼睛,稱:“喏”而去

“人家熬了半晚上,眼睛都熏紅了,你看都不看呢?”

“眼睛不舒服?”他抬起頭,上下左右看著我的眼睛:“我看看,是有點紅,我命人請醫者來”

我將要起身的人重新按到坐席:“我是說人家”

他這才從公務中徹底醒過神:“嗨,我不是吃過了麽!想來她也還餓著,就賞她了吧”

“她還餓著?你怎麽知道人家還餓著?”

他這才感覺到我的語氣不對勁,從書簡裏再次抬起頭,定定的看著我足有兩分鍾,然後突然就爆出一陣大笑

“你笑什麽!”我氣惱的拍著他笑彎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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