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們之前合作的太過愉快,以至於讓我不禁害怕,知道你身份的巫少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就連贏新也已經口不能言,手不能寫!那麽下一個,會不會輪到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我呢?”
“殺不殺你,對本君來說,從來都是易如反掌!可本君就是不想動你!至少現在,還沒有生過如此念頭”她茫然而堅定的看著我
“你就不怕我會奪走你曾奪走我的一切?”
“你羋衍玉在乎過這一切麽?”
“很好”我從懷中取出一包骨灰:“那木槿呢?木槿又妨礙到了你什麽?你為什麽連她都不肯放過?”
嫻之垂下眼睛,僅是輕輕掃過一眼:“我殺她?”
“難道不是你麽?天下還有誰能夠殺人於無形”
“本君如果告訴你,這不是本君做的,你會相信麽”
“不信,木槿是韓夫人精心培養的殺手,武功奇高,一般人難以近身。若不是你,我想不出其他人!”
“你也太小看本君了!本君若想做的毫無痕跡,你羋衍玉根本什麽都查不到”
我上前一步:“巫少是知道一切的人!你擔心巫少死後會把真相告訴他身邊最親近之人,所以你要殺了木槿!這是我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釋!”
“巫少雖然好色,可從不因此誤事!這點我還是知曉的,更何況他根本不想牽扯其他人進局!所以他一定不會告訴木槿任何事”
“可若不是你,還有誰有理由必須殺死木槿?”
“就不會是她自己服毒?”
“這怎麽可能”
“怎麽就不可能!你的韓非若是真死了,你現在還會有心情跑來問這些無聊瑣事麽”
“你……”
“你心裏很清楚,不是沒有可能”嫻之將木槿骨灰扯到自己的手裏:“好了!我會幫你查清楚巫夫人所中何毒!韓夫人還是趕緊想想,怎樣救回你的女兒吧,省得被人製約,三天兩日要往宮裏跑”
“最好不是你”我惡狠狠的撂下此話,揮袖而去。
走出興樂宮,我往芷陽宮而來,一路上想著木槿之事,卻怎麽也理不出頭緒
“聽說你先去見過了王後?”
“恩?”我恍然抬起頭,見秦王立在宮門口,我連忙施禮:“是”
“瞧你心不在焉的樣子,可是有什麽心事?”秦王上前一步,與我距離近在咫尺
我不禁好奇,眼前的人為何還在後宮,而且一臉風輕雲淡,絲毫看不出有何不高興。我心中納悶,可是姚奉之死還沒有傳到宮中。還是勇子他們失手了?心裏想著,麵上仍舊後退一步,再次施禮道:“不曾,隻是心裏想著,恩房為何老是吐奶不止。不知可是吃錯了什麽”
“恩,寡人會命人仔細查問此事,玉姐不必揪心”
“多謝王上”
“何必謝來謝去,跟寡人一起進去看看房兒吧”
“喏”
我跟隨在秦王身後,踏進珠光寶氣的芷陽宮,奶娘抱著房兒跪坐在夏眉兒身邊,夏眉兒的公子正握著房兒的手把玩著,夏夫人見到我們進來,連忙攜眾人起身上前相迎施禮:“臣妾拜見王上”
“免”
我的眼睛一刻都不曾離開小恩房的臉,這就是我的孩子,我和小師父的孩子。我強忍著想要立刻抱過她的衝動,直待秦王等人落坐,我這才開口:“妾身,能否抱抱孩子”
夏夫人拉過我的手,與我一起來到孩子麵前:“韓夫人見外了,這本是你的孩兒,自然是由著韓夫人的”
“多謝”我從奶娘懷中抱過韓恩房,她圓睜著的眼睛烏黑發亮,像一顆顆葡萄一般晶瑩剔透,忽閃忽閃的轉來轉去。
“王上甚是疼愛公主!將公主視如己出,幾乎日日都來妾身這裏看望公主”
我回神:“公主?”
“瞧我!”夏眉兒輕輕拂了一下頭,笑道:“方才一高興,竟忘了恭賀韓夫人,王上方才以命人頒召,封恩房為公主,封號取分支小輩之‘幼’字,食祿與諸位公子公主相同!韓夫人還不趕緊謝過王上”
“幼公主?”秦王這是要永遠將韓恩諾留在宮裏麽?
此時,房兒“哇”的一聲啼哭,將我驚醒,我才注意到原來是自己的手不自覺的握緊,抓疼了她
夏眉兒和奶娘趕緊上前:“這是怎麽了”
“放開!”我推開夏眉兒的手,將韓恩房護在懷中,:“韓恩房姓韓,不姓嬴!”
“韓夫人……”夏眉兒吃驚的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示意
我微轉了轉身,麵朝秦王:“她是韓非的女兒,她沒有權利享受宮中的一切,她也沒有那種命成為公主!還請王上和夏夫人讓臣妾將孩子帶回韓府,扶養成人”
麵前的人頭也不抬,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身前案麵:“寡人詔命以下,整個天下都知曉寡人得一愛女!你讓寡人收回成命!是讓天下人待寡人金口玉言如兒戲不成!”
“她是韓非的血脈,這是事實”
“寡人從未否認此事,正因上卿入秦以來,居功至偉,寡人特念此情,封韓非之後韓恩房為公主,有何不妥?”
“不可以”
“寡人以為玉姐會高興才對!”
“是呀”夏眉兒上前一步:“王上都是為了韓夫人高興才會如此!還特意跑到宮外迎接!臣妾還以為王上已經將這個消息告訴韓夫人了呢”
我斜眼望向夏眉兒掐在我肩頭的手,終究隻能閉上眼睛
畢之果然又猜對了……而且比畢之預想的要更早更快的發生了……徹底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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