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王之衰 拆奸保牧(1 / 2)







等了兩日,趙宮裏總算來了人,侍從躬身相邀入車,說是受當今太後之命來請。

當今太後?我心中冷哼一聲,不禁想起當年大殿之上那個一身紅衣,巧言討好祖母的婁氏,想不到她竟憑著這個本事寵愛不衰,最終走到了外祖母曾經在過的位置!

趙國的王宮,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而對麵的女子,與我記憶中的人差別甚大,當年是楊柳腰枝、嫵媚動人的妖姬。如今卻是個肥潤如缸、油光滿麵的大媽!可見表哥偃去世之後,這個女人便過上了毫無顧忌,毫無節製的生活。不過,倒是她一貫令人做嘔的巧言令色施展起來更見功底深厚

她‘嗬嗬’一笑,圓潤的手緊緊搭在我的手上:“公主真是駐顏有方,雖然齡過梅年,卻依舊如花信女子一般嬌豔迎春,真是令人羨慕,隻是這身板過於纖細,讓人看著生憐”

“太後說的是,隻不過臣妹有疾在身,總不得痊愈,醫者囑咐著,平日裏要飲食清淡,注意休養,所以,也總是這般病歪歪的活著而已,哪有好命如同太後一般,如此康泰有福”

她聽了這番話很是受用,嗬嗬一笑道:“長公主的身體還要好生調養才是”

這邊話音剛落,外閣便聽得騷動,侍從問安的聲音傳來:“見過大王”

我看了一眼滿臉歡喜的婁太後,她早已張開肥嘟嘟的雙臂迎接踏步而來的錦貴少年

趙王遷一身紅黑相間的王者常服,頭戴一顆稀世紅珠,深砌於描鳳畫龍的金冠之上,腰佩一根黑色襄金珠的圖騰寬帶,腳蹬一雙鹿皮金線縫製的黑色長靴,一身金光閃閃,富貴無邊的架勢,合風而來。近前時,拱手示禮:“兒臣給母後問安”

“哎呦我的兒,快快免禮”

“多謝母後”他說著直起身,我抬眼細看眼前少年,不由心中一驚,遷兒隨儘了當年表哥偃的俊秀容貌,長眉高鼻,闊嘴細唇,尤其那深邃的眼眸裏數不儘風流多情。我心中暗思,怨不得先王偃偏寵,將王位傳給了他,誰會不喜歡與自己相似的孩子呢?!

就在他的眼眸在與我相接時,閃過一絲毫不掩飾的貪戀與玩味,頓時讓我心中升起一股悲涼:

果然連這好色的品性也如他父親一模一樣!

“為何不見楚國使臣,反而多出個絕色女子?”

“奧,對,還不快見過你的王姑母”

“哦?”趙王長眉一挑,眼中掩飾不住笑意:“寡人何時多了這樣一位活色生香的姑母”

“不得無理,此乃允公主之女,大楚的長公主,當今楚王最敬重的同胞王姐”

我微微一笑,起身施禮:“楚國使臣羋衍玉,見過趙王”

他睜大眼睛:“你就是漢王的胞姐?秦國的王後?對了,傳言,秦王後已經薨了的?”

“你這孩子”婁太後白了一眼趙王,接著向我笑道:“公主勿要介懷,本宮這孩子心直口快”

我無奈一笑:“豈敢,傳言裏,臣妹的確已經死過多次了,無可介懷。”

“寡人隻以為你以是年老色衰,不想卻同寡人一般年紀,如此水靈的人兒,倒賺了寡人一聲姑母”

我微微皺眉,仍舊無奈一笑:“不瞞大王,臣已經三十又四,的確是個半老徐娘”

趙王一愣,片刻笑了笑又問:“此話可是玩笑?”

“臣豈敢欺君,臣長年固疾纏身,整日湯藥不離,雖是病歪歪的活著,可總歸不能勞作辛苦,也無緣風吹日曬,自然不易催老”

趙王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好好好,姑母即是病著,且趕緊入座,不必拘著了”

“多謝大王”

他點點頭,這才接住婁太後撐了許久的懷抱,坐到太後身邊:“如今趙國被圍,大戰在即,長公主同為趙氏一脈,此時使趙,可有……”太後再次嗬嗬一笑:“可有要事相商?”

我從袖中取出負芻要我帶來的書信,親自麵呈趙王太後:“這是楚王要臣親自呈交給大王的親筆書信,還請大王過目”

趙王輕“恩”一聲,侍從立即從我手中接過,交到趙王麵前攤開於案前。趙王看過之後,頻頻蹙眉,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這信有與無,到底有何區別?隻說秦國要使什麽離間計,可到底要離間誰與誰?如何離間,這也沒有明說!這讓寡人如何應對!?”

“大王說……說什麽?”我一時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上次也是如此,明明秦國六月已經對趙國發兵,可漢王給寡人信中卻說是七月!如此不準的信報,才致使我趙國應對匆忙!險些誤國大事!”他說完,伸手一移,將書信甩到太後跟前,太後接過去,仔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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