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她認識,是璟王鬱崢和平西將軍府的莊小公子。
兩人皆是一身疏朗貴氣,與這糕點鋪格格不入。
薑舒看他們時,鬱崢也抬頭望了過來。
劍眉朗目,清雋非凡,一身靛藍束腰錦袍上繡織金暗紋,儘顯沉穩端方,即便坐著通身矜貴端肅之氣也逼人的緊。
打擾了。自覺失禮,薑舒趕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讓檀玉買了旁的糕點離開。
夫人且慢。鬱崢叫住她,聲音冷冽如山中晨露。
薑舒不明所以:公子有何指教
她沒有點破鬱崢的身份,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鬱崢拿著半包蓮子酥起身,克己複禮在三步外站定,神色從容道:我外甥年幼,這一斤蓮子酥吃下去非得積食不可,夫人可否幫他吃半斤
這……薑舒為難,這般說辭想要拒絕都沒有理由。
多謝公子相贈。薑舒隻能硬著頭皮收下。
夫人慢走。鬱崢勾唇,目送薑舒上了馬車離去。
她依舊沒有認出他,但他隔著帷帽也能認出她。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鬱崢有些納悶,都說女大十八變,難道男子也有十八變
馬車裡,薑舒打開紙包,拈起一塊蓮子酥送至唇邊輕咬一口。
咯嚓——酥脆的聲音在口中炸開,令她不自覺的眯眸彎唇。
吃到了喜愛的蓮子酥,薑舒鬱結的心舒暢了許多。
果然,出府走走是對的。
夫人,你認識那位公子檀玉一臉好奇。
薑舒搖頭:算不得認識,隻是參宴時遠遠見過兩次。
他是那家公子啊檀玉追問。
薑舒用食指輕戳她的腦袋打趣:說出來嚇死你。
才不會,奴婢跟著夫人什麼貴人沒見識過。檀玉撅嘴不以為意。
璟王。
咳咳咳……夫人你說什麼奴婢耳朵沒聽錯吧!檀玉驚的被自己口水嗆到。
薑舒愜意的吃著蓮子酥,笑看她表演變臉。
不怪檀玉如此驚訝,著實是璟王的身份過於貴重。
當今聖上共有七子,璟王乃貴妃所出排行第三,是最受寵的皇子,連太子都要禮讓三分。
如此尊貴卻出現在街邊糕點鋪,實在稀奇。
沈長澤忙了幾日,終於清閒下來。
程錦初盤了多日賬冊,也理清了侯府內務。
這日晚間,程錦初同沈長澤道:我細細盤算,庫中銀兩加上聖上賞賜,以及我爹留給我的銀票,堪堪也隻能維持侯府半年開銷,所以我們不能坐吃山空,得開源節流。
你有何打算沈長澤放下茶盞認真傾聽。
程錦初拿出當家主母的氣勢道:先消減府中不必要的開支節流,再買鋪子做生意開源。
可上京富商雲集,各路生意皆已飽和,想要賺錢實屬艱難。他不是沒有想過,隻是覺得可行性不高。
我有辦法。程錦初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