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要緊的是趕快釀酒,鋪名並不著急。
兩人回府時天色已晚,程錦初見兩個孩子不在攬雲院,招來婢女詢問。
太夫人帶少爺小姐去了壽永堂。
於是兩人一起去壽永堂接孩子。
老夫人是當真喜愛兩個曾孫,還在屋外就聽到屋內笑聲不斷。
祖母,母親。沈長澤同程錦初問安見禮。
沈母朝他們招手:過來陪你們祖母說說話。
兩人依言過去坐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話家常。
可尋到合適的鋪子了沈母的目光落在程錦初身上,微有些不悅。
婦道人家日日出府拋頭露麵,委實不像話。府外的事,理當由爺們出麵才對。
已經交錢畫押了,明日便開始釀酒。程錦初自得意滿的回。
花了多少銀子沈母問。
府中銀錢吃緊,可得省著點花。
七千兩。
這麼多萬一酒坊做不起來,這銀子豈不是打水漂了。沈母急了。
老夫人對此也很不滿。
這幾日她的膳食大不如前就罷了,湯藥裡的名貴藥材也換成了尋常的,令她極其不快。
同沈母一樣,她並不讚成程錦初掌家。
母親彆急,這鋪子是用我爹留給我的嫁妝買的,不論成敗都不會影響侯府。
沈母和老夫人的態度讓程錦初有些不愉,但還是壓著性子同她們解釋。
都一樣,你們可得謹慎些,侯府都指著你們呢。
這些年花薑舒的嫁妝花慣了,沈母理所當然的覺得,程錦初的嫁妝也是侯府的。
如此厚顏無恥的話,聽的沈長澤俊臉一紅,接過話頭道:我們心中有數,母親就彆操心了。
沈母還想再說什麼,沈長澤借口累了,領著晏陽晏歡走了。
兒大不由娘,管不了了。老夫人歎息,蒼老的眼中儘是悲涼和無力。
沈母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沒能說出口。
誠如老夫人所說,侯府已不由她們做主,她們如今就是兩個閒人,沒有話語權了。
便是她每晚睡前的燕窩取消了,她也不敢牢騷。
丈夫早逝,母家不興,若再與兒子離了心,那便當真無依無靠了。
罷罷,往後她什麼都不管了,由他們去吧。
晚膳時,檀玉打開食盒看到裡麵的飯菜,臉色十分難看。
又是這些,沒一道好菜。
楮玉將菜一一端出,薑舒瞧後打趣道:蔥燒鰣魚,魚丸豆腐湯……尋常人家可還吃不上呢。
自從程錦初消減了府中花銷,廚房送來的膳食便差了許多,由往常的八菜變成了四菜,點心乾果果脯也減少了一半。
薑舒一個夫人尚且如此,下人就更不用說了,兩三天才見點葷腥。
怪道夫人吃的下去,奴婢看都看不下去了。檀玉氣的臉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