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掃了一眼廳裡的幾人,見個個愁眉不展滿麵憂慮,便知事態嚴重。
不知侯爺喚我來做何薑舒問。
沈長澤示意霍衝,將晏陽逃學一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打也打了,罰也罰了,晏陽寧死不肯讀書,可如何是好沈老夫人愁的直捶胸。
程錦初沒料到事態竟如此嚴重。
她又氣又怒,恨鐵不成鋼的給了晏陽一巴掌。
這書你讀也得讀,不讀也得讀。
晏陽被打懵了,本就難過的他此時愈發傷心,往日泛著亮光的眼睛變得黯淡無光,一片死灰。
他不犟嘴,不反駁,不認錯,也不吭聲。
晏陽。
程錦初苦口婆心的說教,晏陽卻好似聽不見,沒有給出任何回應。
程錦初被他氣的動了胎氣,手捂著肚子眉頭緊擰。
夫人,夫人……流血了!婢女驚恐失措。
夏日衣衫單薄,一縷血線順著程錦初的裙角,滴到了地上。
觸目驚心。
快把方醫女請進來!沈老夫人急聲吩咐。
幸好她早有遠見,提前將方醫女請了來。
沈長澤小心將程錦初抱到椅子上,方醫女細細給她診脈。
許久,方醫女才收回手,一臉凝重道:錦夫人隱有滑胎之象,萬不可再牽動心緒,一定要靜養。
說到此處,方醫女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有話直說。沈長澤道。
方醫女道:錦夫人的身子再經不起折騰,最好不要再讓她過問任何事。
長澤,送錦初回去,剩下的事我們商討,彆再讓她操心。沈老夫人果斷道。
程錦初看著晏陽,不放心離開,卻又疼的受不住,隻能任由沈長澤將她抱走。
晏陽安靜的跪著,對程錦初險些滑胎沒有任何反應。
看他如此,沈母愁的不知如何是好。
舒兒,晏陽也喚你一聲母親,此事你有何見解沈老夫人將難題拋給薑舒。
薑舒瞧了一眼陰鬱沉抑的晏陽,道:他雖喚我一聲母親,可我畢竟沒有真為人母,不懂如何教子。
倒是祖母和母親,當有經驗才對。
這……沈母同沈老夫人麵麵相覷。
她們雖為人母,養育過子女,但從未遇到過像晏陽這般執拗頑固的。
許是在邊關那幾年縱壞了。
沉默了片刻,沈老夫人道:總之,晏陽晏歡不能再住在攬雲院了。
母親的意思是沈母疑惑。
方醫女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從今日起,府裡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錦初。沈老夫人語氣堅定,不容置喙。
晏陽已經這般了,萬一他是個不成才的,那程錦初肚裡的孩子就是新的指望。
兩個孩子,總要保住一個。
沈長澤很快回來了,沈老夫人同他說了方才的決定。
祖母說的有理,我這就命人將他們的東西搬去母親那裡。沈長澤道。
沈母一臉驚慌,道:我接管了府中庶務,每日忙的頭疼,哪還有功夫照管兩個孩子。
沈老夫人不滿的瞪她一眼,道:送去壽永堂,我老婆子閒的慌,我來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