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舒猶疑了一瞬,將手遞給了他。
攸關生死,顧不得男女之防了。
鬱崢緊緊握住,用力一拉,將薑舒帶離了懸崖邊緣。
兩人同時鬆了口氣。鬱崢改握手為扶臂,扶著腿打哆嗦的薑舒,走到一塊乾淨的石頭上坐下。
多謝王爺相救。死裡逃生,薑舒的聲音有些發虛。
鬱崢仔細打量她,見她發絲淩亂,容色驚惶慘白無色,衣裙臟亂濺有血跡,便問:可有受傷
薑舒摸著膝蓋道:跑的時候摔了一跤,沒有大礙。
鬱崢放了心,讓她坐著歇息。
安頓好薑舒,鬱崢望向趙德柱幾人,眸光倏然變冷。
膽敢冒犯侯府夫人,你們是活夠了
是她先逼得我沒活路的。趙德柱咬牙,將罪責歸咎於薑舒。
薑舒回首,憎怒的望著死不悔改的趙德柱道:你狼心狗肺,滅絕人性,做下種種禽獸不如的惡事,押交有司衙門已經是便宜你了。
哼!趙德柱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威脅道:你若不放我一條生路,等到了公堂,我便說你已被我淫辱。讓你聲名儘毀,被靖安侯休棄,終身受人恥笑。
趙德柱放肆大笑,篤定薑舒不敢與他對簿公堂。
驚魂未定的薑舒聽了這話的確被駭到,麵白如紙。
對簿公堂你以為你能活到那個時候鬱崢手執長劍,眼中殺氣暗湧。
趙德柱心中一慌:你什麼意思我朝律法,再十惡不赦之徒,也當由衙門審理定案,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殺。
鬱崢麵寒如冰:一群山匪攔路劫殺本王,打鬥中被本王一劍斃命,合情合理。
不僅無人敢質問本王,本王倒還要責問他們失察之罪。
話落,鬱崢的劍已經橫到了趙德柱肥碩的脖頸上。
感受到蝕骨冷意,趙德柱驚慌錯亂,眼中滿是恐懼,垂死掙紮道:便是你殺了我,也還有其他人,隻要他們透露一點口風……
那就都殺了,死人總不會胡說。鬱崢眸光一冷,手腕微動。
鋒利的劍刃輕鬆割破趙德柱脖頸,血湧如柱,噴灑到草地樹叢上。
趙德柱難以置信的瞪大眼,不甘倒地。
其餘幾名山匪見趙德柱死了,意識到他們遇上了狠角,驚恐萬分四散奔逃。
鬱崢冷眼瞧著,沉聲喊:追雲逐風。
主子。追雲逐風躬身而立,等待吩咐。
一個不留。鬱崢聲音平緩,卻如冬日寒風般冷的驚心。
是。追雲逐風得令,施展輕功追上山匪,動作利落的格殺乾淨。
親眼目睹一群活人變成屍體,薑舒駭的杏眸輕顫。
害怕就彆看。鬱崢以身擋住她的視線。
薑舒咬唇,憎恨道:他們該死,我要親眼看見他們死了才放心。
今日若非遇上鬱崢,不僅她必死無疑,岑河莊的莊民怕也難逃一死。
向來仁善的薑舒,頭一次覺得殺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決了。追雲逐風回來稟報。
鬱崢瞧了眼仍在顫抖的薑舒,吩咐兩人:去將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馬車候著。
是。追雲逐風領命駕馬走了。
鬱崢拿出一塊錦帕,仔細擦拭軟劍上沾染的汙血。
薑舒盯著他的動作,覺得鬱崢同他手中的軟劍一樣,危險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