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極力隱忍克製,但習武之人聽覺敏銳,周泊序還是聽到了她低微地哽咽聲。
公主。周泊序撫上鬱瀾的臉,摸到她麵上一片濡濕。
鬱瀾說不出話來,周泊序一開口,她的眼淚立時湧的更凶了。壓抑哭聲從喉間溢出,落入周泊序耳中,沉擊在他心上。
周泊序喉中哽澀,嘴唇動了動卻不知該怎麼安慰。
他不想讓鬱瀾哭,但又怕她把情緒都積壓在心底,更加痛苦難受,甚至牽動胎氣。
默然片刻,周泊序溫柔地捧起鬱瀾的臉,俯身輕吻。
從額頭到下頜,從眉梢到唇瓣。一點一點,一下一下,吻的又輕又柔,極儘憐惜。
鬱瀾哭了多久,他就吻了多久。
到最後,鬱瀾被他吻的無奈又無措,終是止了哭聲。
聽她不再哭了,周泊序吻上她的唇,與她唇舌糾纏,無聲訴說他的愛戀與不舍,心疼與濃情。
鬱瀾溫柔回應,加深了這個吻。
綣長的一吻結束,鬱瀾靠在周泊序胸膛輕輕喘息。
周泊序擁著她,啞聲低語:我不在的時候,不要哭。有你和孩子等我,我一定會平安歸來。彆擔心,彆多想。
等到了宜城,得空我會給你寫信。好好照顧自己和孩子……
鬱瀾一一應下,心中鬱結消散了些。
睡吧。周泊序再次吻了下她額頭,擁著她入眠。
一夜沉睡。
天剛蒙蒙亮,周泊序就起身了。
他命人將鬱瀾和莊韞的東西都搬上馬車,又命人將他的物品放上另一輛馬車,有條不紊的安排出發事宜。
破曉時的晨風,冷的入骨。
周泊序折回屋中時,周身冰寒,烤了會炭火才暖和過來。
確認身上不再冷涼後,他去喚鬱瀾起床洗漱。
鬱瀾睡眼惺忪,有些沒睡醒。
周泊序心疼道:等到了母妃那,你再睡會兒。
鬱瀾點頭,打了個哈欠後清醒了幾分,穿好衣裳到妝台前梳洗。
方收拾妥當,莊韞就來了。
莊韞麵色紅撲撲的,還微微氣喘,顯然是剛晨練完。
自從跟著周泊序習武後,莊韞就嚴格要求自己,每日早起練功,便是寒冷冬日也不懈怠。
要走了嗎莊韞問。
周泊序頷首:我們先送你去莊家。
莊韞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走過去扶鬱瀾。
天色剛明,空氣中帶著夜寒未消的蝕骨冷意。
鬱瀾穿著裘皮鬥篷,懷裡還揣著湯婆子,然一出屋門,仍舊覺得冷。
直到上了馬車,將晨風隔絕在外後,才覺不那麼冷了。殘存的睡意被這麼一激,徹底清醒。
車輪滾動,鬱瀾撩起車簾,看著公主府的牌匾,心緒沉重。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又或者說,他們一家人,不知何日才能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