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一國之君,皇帝不僅掛念著鬱承和鬱崢幾人的安危,更憂心著兩地戰事,心緒沉重的如同灌了鉛。
這個年,注定過的毫無意味。
見幾個大人都愁容滿麵,莊韞起身給他們夾菜道:舅舅父親他們知道我們如此,會不高興的。我們幫不上忙,便不能再讓他們擔心。
莊韞說完,給鬱瀾盛了碗湯。
鬱瀾心中動容,長舒口氣道:韞兒說的沒錯,我們都要好好吃飯。我們無虞,他們才能安心抗敵。
毓貴妃慈笑道:韞兒當真是長大了。
經莊韞這麼一調和,沉抑氣氛消散大半,幾人都拿起筷子用膳,有說有笑。
夜色濃沉如墨,冬日的夜空看不見星星。
寒風忽起,吹的屋中燭火飄搖。
薑舒放下酒杯,憋回眼淚輕笑道:阿姐和子宥有母妃照顧,我們無需憂心。倒是我們,定要好好的,不可叫她們掛心。
姐夫,多吃些,否則下次寫家書,我可要向阿姐告狀。薑舒打趣著,給周泊序夾了箸菜。
周泊序望著碗中的菜,拿起筷子失笑道:你說的不錯,不能叫他們擔心。
夫君也吃,吃飽了養足精神,才有力氣對抗南延。薑舒又給鬱崢夾了菜。
鬱崢應了聲,三人一起用飯。
為了緩和氣氛,薑舒挑起話頭道:姐夫可想好給孩子取什麼名了
還未。周泊序道。
這幾月一直事忙,未想起這事兒來。
薑舒道:那可得想想了,想好再寫家書同阿姐商量。
明日便是正月初一,離鬱瀾生產隻剩下三月了。
按宜城如今的形勢來看,三個月,他們怕是難以返回上京。
周泊序聞言,頓了筷當真思索起來。
看他如此,薑舒好笑道:倒也不必這麼急,吃完飯守歲再慢慢想。
周泊序低咳一聲,神色略有些尷尬。
鬱崢瞥他一眼道:你若是需要,我也可以幫忙。
他自己的孩子沒取上名,給外甥取也不錯。
周泊序回道:很不需要。
他好歹是太傅之子,孩子取名還要假手於人,豈不讓人笑話。
鬱崢故作惋惜的歎了口氣。
周泊序勾起唇角道:想取名,自己多努力努力。
噗……咳咳……喝湯的薑舒被嗆到。
鬱崢睨了周泊序一眼,給薑舒拍背順氣。
屋中沒有留人侍候,始作俑者的周泊序見狀,起身去倒了杯茶水來給薑舒。
薑舒喝了兩口茶水,順過氣來止住了咳,卻是麵紅耳赤,也不知是嗆的,還是羞的。
鬱崢本想回敬周泊序一句,話到嘴邊想起周泊序的夫人是他阿姐,又生生將話咽了回去。
鬱瀾年歲不小了,不宜再有孕。
周泊序看著鬱崢吞悶虧的模樣,心情大好,一不留神吃了兩碗飯。
飯後,鬱崢同周泊序對弈,卯足了勁下的十分認真,將周泊序逼的擰眉沉思。
薑舒在一旁煮茶,笑著觀棋。
風不知何時停了,耳房裡的幾人酒過三巡,鬨的動靜大了些。
今日團年,周泊序的近衛林鈞也同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