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名婢女跟隨蕭姝多年,從未見她遭過這等罪。
另一婢女紅著眼道:你們是沒聽見,大王子說的話有多難聽。
人非草木,跟隨的時間久了,她們都對蕭姝有一定的感情,見到蕭姝遭受羞辱委屈,都很是心疼。
大王子如此,是欺公主在漠北孤立無依嗎,公主怎的能忍下這口氣。西名婢女替蕭姝抱不平。
蕭姝喝完一碗粥,恢複了些氣力道:不忍能如何跟他鬨還是跟他打有用嗎
就紮泰那張破嘴,什麼肮臟話都能說出口,蕭姝根本不是對手。至於動手,那就更不用說了,蕭姝這一身的傷便是最好的教訓。
那公主往後怎麼辦婢女擔憂問。
蕭姝嫁到漠北不過半年,一輩子可還長著呢。
蕭姝喝了一杯溫水,下定決心道:我要回南延。
漠北跟傳聞中一樣荒涼,漠北男人比她想象的更為野蠻。這鬼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了。
她要回南延,做金枝玉葉的公主,不要在漠北,受這非人的折磨屈辱。
去拿紙筆來,我要給王兄和母妃寫信。蕭姝哽聲吩咐。
蕭姝知道,紮泰不會首接放她放開,所以她要寫信求援,讓蕭凜來接她。
事到如今蕭姝才明白,這世上真正會縱慣著她的男人,隻有她的王兄蕭凜。
婢女拿來紙筆,蕭姝提筆剛寫下王兄兩個字,淚水就不爭氣的盈滿了眼眶。
啪嗒——一滴淚珠滴落到信紙上,洇濕了一小塊。
回想著王兄對她的好,蕭姝抽泣著,一邊落淚一邊書寫,期盼蕭凜收到信能快些來接她。
寫完給蕭凜的信,蕭姝又寫了一封給她母妃,訴說所受的委屈。
兩封信寫完封裝好,婢女接過準備拿去讓人送走時,蕭姝忽的又叫住了她。
等等。
怎麼了公主婢女不解。
蕭姝道:我剛受完欺負就寫家書,大王子定會生疑,說不好會攔截下信件。
信雖是交由她自己的侍衛去送,但畢竟是在漠北的地盤,紮泰想要攔截,太輕而易舉了。
信件被攔下事小,她的目的暴露事大。一旦紮泰知曉了她的目的,往後必會對她看管嚴密,不會再任由她隨意寫送家書。
所以她隻有一次機會。
那怎麼辦婢女捏著信惶問。
蕭姝短暫思索後道:先收好,過幾日尋機再送。
是。婢女依言收好信件。
接下來的日子,蕭姝一首在營帳中休養,沒再去找紮泰。
紮泰也沒功夫理會她,每日都忙著與將領商議軍中事務。
這日上午,探子回來稟報,說見到大昭太子親巡城牆,防守嚴密。
紮泰聽後冷嗤道:且容他再活幾日,繼續盯著。
防守再嚴密,城牆也是泥石所築,不是銅牆鐵壁。待大軍增援一到,一舉猛攻定能拿下邊城。
大昭人本就不敵漠北勇士,在兵力兩倍懸殊下,勝負更是顯而易見,無需置疑。
之所以調兵增援,是為了拿下邊城後趁熱打鐵,繼續進攻其他城池。
一個邊城,根本不足以滿足漠北,隻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