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鞍城多年,西人各自都有相熟的人。但事關重大,鬱承又剛誅殺了汪遠,懲處了常青,無人敢在這時徇私。
最終,西人商量後舉薦了經略安撫使冉輝。
鬱承看過冉輝的功績,很是滿意,確認他可堪重任。
處理完一切事務,天早己黑透。鬱承在下人的引領下去了客院歇息。
這夜,太守府後院的燈長明了一整夜。
常氏不僅要忙著料理汪遠的後事,還要收拾衣物,準備明日一早搬離太守府。
當然,最重要的,是決定哪個兒子上戰場。
看著哭腫了眼的母親和妹妹,還有身懷有孕的大嫂,以及畏懼為難的大哥,老二站了起來。
我去。
他還沒娶妻,也一首想做威風凜凜的將軍。既是命中注定,那就去好了。
左右留下的那個,也要撐起一家人的生計,並不容易。
兩相權衡,老二覺得戰場更適合他。
常氏幾人聽後怔了一瞬,又是一陣嚎哭,痛聲囑咐道彆。
濃沉夜色不知何時散去,天漸漸亮了。
有人前來催促,守備軍集整完畢,要啟程了。
老二跪在汪遠靈前,砰砰磕了幾個響頭,隨後起身背上簡單行裝,踏著晨霧頭也不回的走了。
鞍城外,鬱承騎馬立於高地,目送著守備軍浩蕩去往邊關。
殿下,我們也該動身了。楊權看著天色提醒。
鬱承收回視線,一抖手中韁繩,駕馬轉向往阜城而去。
駕!駕!馬蹄飛踏,揚起一片塵土,模糊了一行人遠去的身影。
己是正月二十,宜城天氣晴朗,溫度驟升。尤其是正午時分,暖和似暮春。
陽光明媚,萬物萌發的春日,本是充滿希望和生機的時節,但對今年的宜城來說,卻是災厄。
天氣日漸暖和,便意味著蛇要解除冬眠了。
一大早,薑舒就出府了,去各布坊衣鋪查看布甲製作進度。
鬱崢照例去到軍營,正在議事帳議事時,軍士前來稟報,說杜仲有請。
杜仲無故從不找鬱崢,鬱崢知是有要事,立即起身去了。
鬱崢進到藥帳時,杜仲正在搗鼓藥爐,聽到動靜抬頭,看見鬱崢停下手中動作,從桌上拿起一隻碗大的葫蘆遞給鬱崢。
這是我剛煉製出的毒藥,將其點燃後會生出灰色毒煙,試試可能對付南延毒蛇。
鬱崢伸手接過,抿唇問:毒煙對人可有損害
兩軍交戰,戰場上都是人,敵我難分,若是傷到自己人,那就得不償失了。
杜仲道:劑量低微,對人影響不大,且此毒並不致命。
鬱崢聽後放下心來,正要向杜仲表示敬謝時,營帳被掀開。
一將領腳步匆惶進帳,麵色肅沉道:王爺,南延進攻了。
鬱崢聞言,握緊了手中葫蘆。
王爺快去試試吧。杜仲道。
這藥是根據南延毒蛇的特性所研製,到底有沒有用,具體是何作用,杜仲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