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帕麵頰如火燒。
李辰極少有這樣露骨的表達。
或許有,但卻幾乎沒有用在她身上過。
蘇錦帕不想去深究李辰到底是在哪個、或者哪幾個女人身上練的這張嘴皮子。
此時此刻,她隻覺得羞澀難抑,仿佛自己在三更半夜突然來了興致給自己化妝的小女兒心思,被全然看了個清楚。
就你會說,明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又說了那麼大一通。
蘇錦帕輕咬嘴唇,道:故意調戲我,哄我開心麼
故意是故意的,調戲也是真,但並不是哄你,而是情到深處字字真。
李辰說著,轉身蹲在蘇錦帕身邊,然後接過了她手上的眉筆,說:溫庭筠一句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把女子慵懶的柔媚勁描繪得淋漓儘致,畫眉是女子起床時的要事,涉及閨房,便給這件事情平添了一絲親密,也隻有最親密的人才能為她畫眉。
所以說起了畫眉,就容易讓人聯想到夫妻之情,清晨慵懶起床,男子為妻子畫眉,總是柔情蜜意的。
說話的功夫,李辰手中眉筆輕輕描在蘇錦帕的秀眉上,他的眼神認真而專注地盯著眉筆筆鋒落下的位置和方位,如同在雕刻一件這世上最精美最昂貴的藝術品,容不得半點馬虎。
說到這,李辰目光下移,與蘇錦帕的眼神觸碰,在後者羞怯如小鹿一般慌忙移開的狼狽中,李辰輕聲道:承蒙娘子不棄,願為娘子終生畫眉。
蘇錦帕的心撲通撲通狂跳。
她心裡現在隻有一個聲音……他好會啊!
這個家夥的嘴,今晚格外甜。
但這句話蘇錦帕是不會說出來的。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一旦這麼說了,這個家夥一定會恬不知恥地湊上來請求自己嘗一嘗他的嘴是不是真的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