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貿家,後院之內,賀貿長平閒適地喂著池塘的觀賞魚,似乎今日外麵發生的一切他都毫不關心。
而在黑凪離開之後才被喚來的鶴唳就這麼呆在一旁,心裡有些忐忑。
賀貿長平越是平靜,他就越發感到不安。
“你是不是對我今天的處置有些不滿?”
長平突然開口,讓鶴唳心頭一驚,趕忙道:“長平大人,老夫絕對沒有絲毫的不滿!”
“對黑凪的處置也是?”
鶴唳隻是呆住片刻,已經看出了他想法的賀貿長平立刻眉頭上挑,輕聲道。
“黑凪和你不一樣,他是家主大人欽定富吉山日後的看門人,彆說是你,便是我也不能讓他在津平出事。”
鶴唳低下了頭,默然不語。
“為什麼那麼想要殺了那個花家的人?”
“此人招式詭譎,對我妖族有天生壓勝之能,他不死我心實在不安。”
“對妖族天生壓勝?倒是讓我想到一位夏國的傳奇人物。”
鶴唳瞬間抬頭,他自然也反應過來賀貿長平此刻說的人是誰。
然而沒等鶴唳說話,賀貿長平又繼續道:“既然想到了他,那你知道他的下場是如何嗎?”
鶴唳咽了一口口水:“二十多年就杳無音訊了,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賀貿長平微笑:“既然如此你那麼害怕乾什麼?那位連妖神都能斬殺的修真者尚且是如此下場,區區一個武者不足為懼。”
蘇乘羽白天展現的一切都隻與武道相關,賀貿長平也幾乎認定了這個家夥就是個踏入了武皇之境的武者。
“此人肉身強度極強,明明境界明顯低於我,受我妖氣壓製,但肉身的強悍卻有武皇巔峰的水準。”
賀貿長平聽聞此語卻依舊並不在意:“無所謂,明日家主就出關了,是和這個家夥合作,還是利用他將花尾龍鯉一族收入賀貿麾下,家主自會決斷。”
鶴唳聽聞此語不解的開口道:“家主大人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關?”
“富吉山那邊最近不太安生,家主準備親自過去一趟。”
鶴唳還是有些奇怪道:“讓其他人去不行嗎?”
賀貿長平聽聞此言,立刻臉色一變:“其他人?你去嗎?說到底,還不是你們太過廢物!你們三脈相爭,結社一脈有兩名天位陰陽師,神社一脈也有一名神侍巫女存在,你們妖族一脈呢?那頭老狐狸死了之後,你們有一個人摸到妖君的門檻了?”
麵對賀貿長平的質問,鶴唳噤若寒蟬不敢有任何反駁之語。
賀貿鏟平長舒一口氣:“那個夏國葉青瓷最近很是跳脫,結社那邊他們兩個天位陰陽師都脫不開身,結明神識那邊最近又應付天皇大典,眼下也隻有家主能親自跑這一趟富吉山了。”
鶴唳有些擔心的開口道:“家主大人不會有危險吧?”
賀貿長平搖頭:“老狐狸的命都送給了那個家夥,對方應該還不至於和我們撕開臉皮。估計就是看我們賀貿一家最近諸事繁多,準備渾水摸魚。不過既然家主出馬了,這件事情輪不到你來擔心。”
賀貿長平最後看了鶴唳一眼:“我知道你想要那個花家的人死,但花尾龍鯉一族的事情不算小事,如果真的能夠穩定合作,不僅對我們自己有利,也能加固我們和富吉山的關係。大局為重,我勸你好自為之。”
“是。”
見到賀貿長平這麼說,鶴唳到底還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賀貿家仆。
哪怕心底裡忌憚蘇乘羽成長起來,會成為妖族大敵,他也絕對不會背叛賀貿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