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瓷眉頭一皺，卻並沒有反駁，她心裡清楚任何話語都隻是空談，這個時候的口舌之快沒有任何意義。

年輕一輩的天下第一人，葉青瓷一定是要做的！

她明白龍玄站在山巔已經太久了，若是真的讓他一路順勢的趁著天機成為地仙，到時候天時地利人和齊聚，她這一生都再無可能追上龍玄。

“說實話，在知曉你在東瀛之後，我對你還是有所期待的。可惜，你的表現還是太讓我失望了。”

不僅僅是實力上的，葉青瓷總歸隻是元嬰，她的手段秘法再多，想要跨過一整個境界追上自己是癡人說夢。

他試探葉青瓷，問的不是實力手段，而是道心。

而葉青瓷所展露的，她所堅持的東西，在龍玄看來太過渺小了。

渺小到，根本不配讓他放在眼裡。

一個為了區區一個蘇乘羽，便甘願連自己的道都放棄的家夥，又怎麼配合自己爭奪天機呢？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有你的所求，我有我的所執。我不需要你的看得起。哪怕世間千萬人看不起我葉青瓷又如何，誰也阻止不了登山巔！”

龍玄淡淡一笑，已經不以為然：“加油。”

轉身三柄桃木劍自動回鞘，臨彆之際他瞥了一眼蘇乘羽，卻一句話也沒說便離開了此地。

蘇乘羽心有餘悸的看向葉青瓷：“龍玄走了？”

葉青瓷點頭，然後看向蘇乘羽道：“你沒事吧？”

“沒……沒事。”

雖然嘴上那麼說，但葉青瓷明顯感覺到此刻的蘇乘羽心境明顯有些不穩，皺眉道：“怎麼了？”

蘇乘羽猶豫了片刻還是開口道：“剛才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死人一樣。”

龍玄一句話都沒說，但蘇乘羽清楚下次見到自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不曾言語半句，隻是因為自己甚至不配讓他多說一個字。

那個眼神已經不是輕視，龍玄看自己的眼神，分明就是視作螻蟻，根本沒有將其看在眼裡。

那一刻蘇乘羽才明白葉青瓷是在和一個怎樣的怪物對敵，獨占山巔之上，一覽眾山小，更何況蘇乘羽一個剛剛開始登山之人。

便是不見山巔，不知山巔之怒。

蘇乘羽不是沒有那份誌氣，隻是第一次意識到了自己目光所及的，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地方。

葉青瓷看著這樣的蘇乘羽，立刻明白蘇乘羽的道心被剛才龍玄的一瞥幾欲蒙塵，不過蘇乘羽還能冷靜的思考，已經比當年的自己好太多了。

“蘇乘羽，我有一句話是你父親當年告訴我的，現在我想轉送給你。”

“父親？”

蘇乘羽訝異的抬頭，葉青瓷露出一個溫柔的笑意：“是的。你父親那個時候對我說，誰都會有自己難以看到的山峰，你要麼便是立刻放棄，要麼便是一步一個腳印一步步踏過它。蘇乘羽，你不會是那個放棄的人吧？”

“當然不是！”

葉青瓷微笑，這個回答比當年的自己好太多了。

“大哥能看到你這個樣子，應該也會很欣慰吧。”

“大哥？”

蘇乘羽疑惑地開口。

“你父親待我如同兄長，我一直將他視為最崇拜的偶像，最親近的大哥。”

蘇乘羽眨眼道：“我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次見到風姨，蘇乘羽其實就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