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玄要走，葉青瓷也沒留。

她之前一定要龍玄留下，就是因為蘇乘羽。

而眼下心頭的疑惑解開，也知曉了這場生死鬥，算是兩人合演的一處大戲，她自然也不會為難龍玄。

更重要的是，她知道多把龍玄留在斬妖司一刻鐘，龍家那邊對斬妖司的敵意也就更多一分。

而他一旦安全離開斬妖司，龍家必然就不會再對蘇乘羽怎麼樣了。

對龍家而言，龍玄還是太重要了。

龍家可以放過一個蘇乘羽，但絕對輸不起一個龍玄

等到龍玄徹底消失，葉青瓷的目光才看向蘇乘羽：“現在明白我那個時候為何不支持你答應這場生死鬥了吧？”

蘇乘羽苦笑道：“這不是無奈之舉嘛，其實也沒有那麼驚險。”

“我擔心是其他人嗎？我擔心的是你！這四戰裡你的生死之機，哪一次不是你自己投入其中的？”

明明重傷剛愈，但葉青瓷對蘇乘羽卻沒有絲毫的好臉色。

蘇乘羽眨了眨眼睛目光飄移不敢正視葉青瓷。

“給我一個理由。”

葉青瓷輕聲開口。

蘇乘羽要進斬妖司，有太多溫和的辦法。

有龍玄做媒介，隻要蘇乘羽與龍家的關係不惡化，葉青瓷一樣有辦法讓這件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終不了了之。

而正是因為蘇乘羽答應生死鬥，以及在生死鬥上寸步不讓的態度，才讓他差點在斬妖司內身死道消。

蘇乘羽深吸一口氣道：“因為我沒得選。”

“沒得選？”葉青瓷不解的皺眉，她實在看不出蘇乘羽何時到了那種無路可走的程度。

“葉姑姑，我知道你也好，臨安也好，甚至是楊君莫都在京城為我做了很多的事情。但那些總歸隻是你們做的，趙氏不認可我，古族視我為隱患，龍家更是想要除掉我，這些問題的根本都在於我在他們的眼裡，隻是一個出身龍江無足輕重的散修。”

“那又如何？隻要你成為斬妖聖使，他們想要為難你也不得不掂量掂量。”

“一個斬妖聖使，足夠配得上臨安？一個不過斬殺了一名妖君，在除魔大會上拖延了一點時間，就能夠被那位高高在上的國師，能夠被斬妖司尊重視了嗎？這些遠遠不足讓京城這些眼高於頂的人，真正把我放在眼裡。”

蘇乘羽擲地有聲的話讓葉青瓷終於明白了他的意圖，她長歎一口氣看了蘇乘羽一眼：“你要明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過於鋒芒畢露也未必是件好事。”

“我也想隱忍啊，但這不是剛到京城，就已經被這些人注意到了嗎？所以我才說我彆無選擇。龍玄會來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但結果而言比我想的還要更好一些。今天過後，最起碼京城在沒有人敢認為我隻是一個鄉野散修了吧？”

斬聖使，殺古族，戰皇室，勝龍玄。

彆說是四項，這四者任何一個單獨拿出來都足夠讓京城人津津樂道。

而葉青瓷看著這個模樣的蘇乘羽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有說話。

在她看來，蘇乘羽的想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借著生死鬥一鳴驚人，進入眾人的視線，讓那些人正視其他，不敢再將其視螻蟻。

就如同，曾經的葉青瓷，甚至是曾經的龍玄一樣。

但蘇乘羽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實，龍玄是龍家的希望，她葉青瓷也是出身葉家。

而蘇乘羽呢？

誰又能夠在蘇乘羽的背後為他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