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乘羽平靜開口。

莫寧臣畢竟曾經是斬妖司內能夠畏懼中流偏上的封號聖使，當年還未入武帝之時，就已經有了與低品武帝糾纏的能力，更彆說現在投身魔，但誰知道又會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加上此人主動出擊來找自己，明顯是對自己的到來早有提防，蘇乘羽清楚想要通過此地絕非一時半會的事情。

“白湫，能拖住他，你先去支援傲天。”

白湫猶豫了一秒，轉頭看了蘇乘羽一眼，但在看到蘇乘羽那心急如焚的目光之後，白湫便立刻沒有再說什麼。

眼前的人比誰都更想先一步到傲天，到他的那個徒弟的身邊，讓自己單獨前往也正是為了最好的完成這個目的。

點頭之後的白湫看向遠方已經要形成的陣勢開口道：“你痛快點解決這家夥，我一個人可能忙活不過來。”

丟下最後的話之後，白湫的身形化作一道雷霆在蘇乘羽身邊一閃而逝，風雷湧動而過，身形瞬間消失在了蘇乘羽的身邊。

蘇乘羽目光冷漠的看著莫寧臣，輕聲道：“這你都攔著？”

“攔著乾什麼？”

莫寧臣輕笑的開口道：“那邊的人手比我們這裡多多了，還有洛族那群蠢蛋幫忙對付你們，她縱使真是四大聖獸出身也絕對沒有存活的可能。不過你放心，軍師大人下了命令，她也好，那條青龍都要活捉回去，於我魔道有益。”

蘇乘羽聽著對方最後的話語顯得格外刺耳，他知道莫寧臣不是一個立場堅定的人，但沒想到莫寧臣竟然能夠叛變的那麼徹底。

“你的內心真的就一點愧疚都沒有嗎？”

“愧疚？”

莫寧臣冷笑一下道：“你在跟我說什麼傻話？我們這種人還談什麼愧疚？哦，抱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把你當成和我一樣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若是如此，或許也就不會犯下那麼大的錯誤。”

蘇乘羽沉默不語，他知道眼前的人在說什麼。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莫寧臣與自己確實有很多類似的地方。

從小地方出身，一步步艱難的爬到京城，爬到斬妖司的位置，受儘人間冷暖的他，見過很多，所以才學會了自己的那一套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隻可惜莫寧臣看錯了自己，他曾把自己認他的同類，可惜……

“我這輩子都說不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種話。”

“虛偽。”

“你要認為我無可厚非，畢竟你孤兒出身，無牽無掛，能變成這樣我能夠理解。而我隻是不想讓那些人失望而已。”

蘇乘羽可以不擇手段，可以沒有下限，但絕對不會沒有立場，沒有自己的底線。

他知道隻有這樣，他才有資格幫爺爺蘇臨淵平反，才有資格站在大義之上為一生忠於夏國的爺爺正名，才不會讓臨安、南枝、雁兒等等看好自己的人對自己失望。

“人生從來不隻有自己，還有那些珍惜你，看好你的人。”

蘇乘羽一句話仿佛徹底刺痛了莫寧臣的內心，他臉色猙獰的朝著蘇乘羽衝過來，蒙上了一層灰色的金色真氣遍布全身，嘶吼著開口道。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你想要走的陽關道，何必來擋我走我的獨木橋！逼我這一步的人，是你！是你啊！蘇乘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