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也正是如此，許南枝才感覺到有些可悲。

走出霖江，看到了世界之大，許南枝卻沒有看到一個能夠屬於她的容身之地。

“如果當初你遇到的不是我該有多好。”

許南枝回憶著自己和蘇乘羽發生的點點滴滴，臉上不自覺的帶上了笑容，而笑容之下深藏的苦澀滋味，卻隻有她一人知曉。

“聖女大人，果然全都記起來了。”

身後蒼老的聲音響起，許南枝沒有回頭，就已經知曉來人是誰。

自己身上最大的秘密在這個時候被拆穿，許南枝卻也沒有繼續遮掩的意思，她明白事到如今，她記得與否早就不再重要了。

“大長老，外麵動靜鬨得那麼大，你還有閒工夫來看我的狀況呢？”

洛族長老院是洛族最中堅的力量沒有之一，而大長老正是唯二的執法長老之一。

對於這名自己都沒有見過幾次的神秘大長老，許南枝對他的印象隻有一個。

神秘莫測。

她初入洛族的時候，見過對方一麵，當初被抽離記憶的時候，這名大長老也曾在化神池中露麵。

再然後便是許南枝從昆吾界歸來的時候，她清楚的記得這名長老凝視了自己足足有十幾秒的時間。

那漫長的十幾秒，一度讓許南枝懷疑對方察覺到了自己記憶已經恢複的事實。

不過從現在看來，對方當時隻是有所懷疑，而並非掌握了什麼蛛絲馬跡。

而後許南枝的地位在整個洛族開始上升，不知道許南枝身份真相的那些人，對於這個潛力驚人的聖女，即便心有嫉妒，明麵上自然也不敢有任何忤逆。

而知道她身份真相的人，看著許南枝飛速增長的境界，自然也是開始對其更加看重了起來。

眼前這名長老，便是後者之一。

“老夫沒猜錯的話，聖女大人應該是從昆吾界歸來的時候便已經蘇醒了記憶吧？”

對方的答非所問的話語，讓許南枝有些意興闌珊，她本想從對方口風探知一下外麵如今的狀況，但現在看來眼前的老狐狸壓根沒想給自己知曉外麵狀況的機會。

“是又如何？我不是一樣如你們所願的，一步一個腳印朝著洞虛邁進嗎？”

“嗬，當時聖女大人大概是沒有料到，您隻要進入了洞虛，我們就會對你下手了吧？”

長老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讓許南枝內心一陣發寒，但也不得不承認對方說的就是事實，那個時候的許南枝的確認為自己要進入地仙之後，洛族才會對自己下手。

“洞虛地仙，一境之差馬千裡之彆。即便我真心修行，我也並沒有自己能夠進入地仙的把握，事實證明，你們的判斷並沒有錯。”

許南枝冷漠的開口，一番話倒像是在幫洛族考慮。

“單輪資質，聖女大人絕不輸給任何人，隻不過是聖女大人心底裡壓根就沒有衝擊地仙的欲望罷了。”

許南枝聽著這句話有些反應了過來，轉頭看向對方道：“你就是因為這個，開始懷疑我已經恢複了記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