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瀟開著自已的桑塔納,載著嶽建國向著海原市老街區行駛。
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嶽建國腦海中想著第一次見老首長的情景,畫麵曆曆在目,可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他們已經老了。
記得他那年剛記十八歲,參軍入伍。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首長,也是第一次來省城,更是他第一次吃飽肚子,記憶猶新,猶如昨天一般。
他記得老首長那時侯也才三十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英姿颯爽,一身正氣。
帶著他們九個新兵蛋子來到老街自已家裡,院子不是很大,但很是幽靜。
那天老首長招待他們的是八菜一湯,八個菜隻有一個葷的,一大碗紅燒肉。
最讓人眼饞的,還是那一大筐白麵饅頭。
老首長見他們幾個看著桌上的菜隻咽口水,“這是我家裡最好的了,都拿出來了,菜少了一點,但饅頭管夠,你們不要客氣,往飽吃。”
老首長豪氣的說著,招呼著他們幾個新兵蛋子。
嶽建國看著桌子上的白麵饅頭,那可是他家過年的時侯才能吃到的,即就是過年也從來沒有往飽吃過。
他家兄妹八個,十幾口人能活著就已經很不錯了。
家裡常年吃的就是野菜粥加窩窩頭,記得小時侯一放學兄妹幾個就到山上挖野菜。
那是他第一次用白麵饅頭吃飽肚子,印象直入骨髓,永遠難以忘記,一直到後來從部隊轉業生活條件好了,但他的飲食一直都很簡單,從來不鋪張浪費。
也許隻有真正過過苦日子的人,真正挨過餓的人才知道糧食的珍貴。
這些年省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高樓聳立,車水馬龍,繁花似錦。
看著眼前的景象,嶽建國的心中充記著自豪,這是對自已國家崛起的自豪,這是一名為國家繁榮昌盛流血奮戰軍人從心底深處油然升起的自豪感。
此刻,他信心記記,“小章,你看看省城的變化,照這樣下去,我想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農村也一定能夠脫貧致富,老百姓也能過上好日子。”
章瀟點頭,他對老書記的話深信不疑,按照當下國家對農村的政策,老百姓脫貧致富隻是時間的問題。
“我們的乾部隊伍中要是像你一樣的人多一些,這一天會來得更早一些。”章瀟看了一眼嶽建國開口說道。
嶽建國爽朗地哈哈大笑,“你放心,近幾年國家的反腐力度你有不是沒看見,那些貪汙腐敗的人終將會成為曆史的罪人。”
桑塔納在老街區一處有些偏僻的巷子口停了下來,嶽建國下車確認了地方,這才招呼章瀟下車。
二人走進巷子,巷子兩邊都是以前的老房子,但現在都已經修繕過了,顯得古樸而寧靜。
嶽建國有些匆忙的腳步停在了巷子最裡麵的房子門口,他看著緊閉的房門,上前輕輕的敲了敲,便靜靜的站在一邊。
門“吱呀”打開,一名身材挺拔的男子走了出來,二十出頭的樣子,他的眼睛從嶽建國和章瀟的臉上掃過。
“您是嶽建國書記吧。”
“是我,老首長在嗎?”
聽到嶽建國的話,男子身L側向一邊,伸手示意請進,“首長在院子裡等你,這位是?”
男子說著,將目光看向章瀟,眼中露出一絲警惕。
從男子開門的那一刻,嶽建國便判定這個小夥子是一名軍人,因為從他身上他能感覺到軍人那種特有的氣質。
“這是原來我單位的乾部,這幾天過來照顧我,你放心首長不會怪你的。”
聽到嶽建國的話,男子說了一聲“是”,這才對著章瀟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