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之前,連他自己都認為自己不過是劣根性作祟、不甘心,可此時心臟被劇烈拉扯產生的疼痛感和濕潤的眼角,都在提醒他,他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彌足深陷。
他對鄭翩躚的執念,遠比他想象中要深,可最諷刺的是,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她早已愛上了彆人。
不甘心是憤懣,愛而不得是痛苦,此時此刻,他發了瘋一般嫉妒秦烈。
周義喉嚨乾啞,他端起手邊的杯子灌了幾口水,雙手撐著桌麵。
餐廳裡在放粵語歌,旋律響起後,他聽到了陳奕迅熟悉的唱腔——
“如果我聽歌可眼紅,何以待你好偏不懂”
“自細做過多少美夢,慈悲的偉論”
“連乞丐喊窮心也痛,竟怕放懷擁抱你、讓你露歡容”
“追悔無用,轉眼發現你失蹤”
周義深吸了一口氣,視線範圍內的那把椅子變得越來越模糊。
周義一動不動地坐著聽完了整首歌。
一曲終了,手邊的手機開始震動,他回過神來拿起手機,屏幕上多了幾滴液體。
來電顯示是榮悅的名字。
周義一看到她的名字,馬上又想起了鄭翩躚和鄭玥宓的話。
他直接掛了電話。
那邊沒有再打來。
周義抬起手揉了一把眼睛,拿起外套走出了包廂。
——
周義開車在外麵遊蕩了一整天,一直到晚上快九點,才回到酒店。
他剛剛停好車,走到酒店大堂,就碰上了過來找他的榮悅。
周義白天把手機關了機,榮悅一整天都聯係不到他,便在晚上處理完事情之後來到了酒店,一問前台,發現他也不在房間。
看到周義之後,榮悅馬上走上來,一眼就注意到了他失魂落魄的臉色,還有有些紅腫的眼睛。
榮悅蹙眉:“你怎麼了?”
周義沒答她,“你來乾什麼?”
榮悅:“我一天都聯係不到你,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這話榮悅以前經常會說,周義也從來沒有覺得哪裡有問題。
可經過了這兩天,他怎麼聽都覺得這話不舒服。
“榮悅。”周義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咱倆以後就彆聯係了吧。”
聽見這句話,榮悅的眉頭蹙得更緊了,“你喝高了?說什麼胡話?”
“我認真的。”周義看了一眼四周,酒店大堂不適合聊這種事情,“去外麵說吧。”
榮悅應下來,兩人走出大堂,來到了外麵的露天咖啡座。
剛坐下來,榮悅就打量著周義問:“你今天受什麼刺激了?”
周義:“沒什麼。”
他沒說和鄭翩躚見麵的事情,“我就是覺得,咱倆走得太近,彆人難免誤會,為了不給彼此造成困擾,以後還是不用聯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