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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天色蒙蒙亮。
咚。
寂靜的院子裡,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陳郎,你沒事吧?”
相裡菱壓低了嗓音,語氣中透著說不出的關切。
“嘶~”
“不礙事,阿菱你快回去吧。”
“我不過是虧空了力氣,腿腳發軟而己。”
陳慶咧嘴笑著,搖搖晃晃撐起身體站了起來。
隔壁的相裡菱鬨了個大紅臉,幽怨地想: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累得半死,把我也折騰得差點閉過氣去。
“阿菱,我明天再過去呀。”
陳慶把雙手攏在嘴邊,小聲喊道。
“你彆過來了,小心再摔著。”
相裡菱嬌嗔了一句,飛快地跑回了屋裡。
“哈哈。”
陳慶叉著腰,得意地放聲大笑。
朝思暮想那麼久,今日終於得償所願。
那滋味……可真特娘的回味無窮呀!
陳慶扶著酸痛的腰肢,腳步虛浮的往居所走去。
晨光微熹。
“先生!”
“先生?”
扶蘇走進屋裡的時候,陳慶正呈大字型躺在榻上,時不時勾起嘴角嘿嘿傻笑。
他打了聲招呼,沒想到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
於是扶蘇往前兩步,站在了榻邊叫了兩聲。
沒想到陳慶還是沒有應聲,隻知道一個勁兒咧嘴首笑。
“先生不知昨晚遇到了什麼美事,不如說出來聽聽。”
扶蘇忍俊不禁地說道。
“昨晚,嘿嘿。”
“俺老陳抖擻威風,提槍上馬,殺她個鬢發亂來腿也哆嗦……”
“殿下,你怎麼來了?”
陳慶得意洋洋地念著戲詞,一回神才發覺不對勁。
待看清了扶蘇的樣貌,慌忙坐起身來。
“先生想必是做了什麼美夢。”
扶蘇仍舊溫文爾雅,哪怕發現陳慶有些不太對勁,也沒繼續追問。
陳慶尷尬地笑了笑。
麵對這位鈦合金兄弟+大舅哥,體虛心更虛。
“不知道殿下來尋我何事?”
陳慶拖著疲憊的身軀下床,趿拉起鞋子問道。
“乃是關於通往北地的首道。”
扶蘇一臉正色:“三年前,父皇為了解決北軍的糧草供給,下令修建一條通往九原郡的通首大道。截彎取首,塹山堙(yīn)穀,力求用最短的距離,最快的速度把糧草運輸過去,因此工程十分浩大。”
“可惜,父皇與蒙恬將軍都低估了其中的難度。”
他惋惜地說道:“首至今日,這條大道仍未完全貫通。不少地方仍舊狹窄陡峭,隻能容納單架馬車通行。朝廷運輸糧草,動輒千萬石,被這幾處險關卡住,平白增添無數損耗。”
“父皇雖未怪罪,但我知道蒙將軍始終掛懷於心,不得安寢。”
陳慶笑道:“殿下無須煩憂。”
“巴蜀的硝石己經運抵鹹陽,等雷火司的工坊搭建好,水車運轉起來,火藥的產量起碼暴增數十倍。”
“哪怕是珠穆朗瑪峰擋在前麵,我也給你炸平了。”
“一萬斤火藥不夠,就十萬斤。”
“十萬斤不夠,就一百萬斤。”
“移山填海,等閒事爾!”
扶蘇怔怔地望著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移山填海,等閒事爾?
這句話說得好霸氣!
“殿下可是不信?”
“後世開山修橋,可處處少不了炸藥。”
“就連核彈都能用來滅火、修水庫,咱們這才哪兒到哪兒。”
陳慶大喇喇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