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世事無常。
陳慶也不知道自己屬於苦儘甘來,還是絕地反彈。
總之他的人生開始起起起起起……目前還沒有看到下落的趨勢。
銀行籌款一事出乎意料的順利。
巴氏清二話不說,就決定拿出百萬巨資投入其中,甚至連股息多少,何時清償都沒有問。
陳慶不禁心生感激。
或許是男女的先天思維有差彆。
巴氏清對於皇家和朝廷的要求從未拒絕,儘心儘力,隻求保全一家平安。
而卓、程兩家,以及烏倮則沒那麼恭順。
陳慶實在想不出,你們區區一介商賈,哪來的底氣和皇權叫板?
隱隱有個重要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回頭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鹹陽宮中。
運送納征的隊伍排成一條長龍,小心翼翼地抬著各色貴重財物走向庫房。
“詩曼,你快來看!”
鄭妃歡欣雀躍,語氣中透著抑製不住的激動:“陳慶果然本事了得!”
“他送了一樣天下奇寶過來,簡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詩曼,你……”
嬴詩曼怔怔地盯著梳妝台上的銅鏡發呆,即使母親呼喊,表情也沒有半點變化。
“女兒。”
知女莫若母,鄭妃能夠察覺到女兒的心結所在。
她把手按在對方消瘦的肩上,柔聲勸道:“陳慶送來的納征禮十分豐厚,更有稀世奇寶奉上,足見他的心意赤誠。你還有什麼不知足呢?”
嬴詩曼苦澀地笑了笑:“禮物厚重,就能顯出心意嗎?母妃,他的心變了呀!”
鄭妃臉色尷尬了片刻,很快恢複了正常:“心不心的,又有什麼打緊。”
“隻要你嫁過去,就是陳慶的結發之妻。”
“皇家一日還在,誰也彆想與你爭這個名分!”
她輕輕捏著女兒的肩膀:“你是為娘的親女兒,我還能害了你嗎?”
“鹹陽青年才俊,能與陳慶一較長短的,半個都沒有。”
“你不是時常念叨,要嫁個才學出眾的人中翹楚嗎?”
“陳慶他就是呀!”
嬴詩曼霎時漲紅了臉:“他不配!他……德行有虧!”
“行啦。”
“人無完人,再怎麼德行有虧,知道對你好就行了。”
鄭妃強拉著她,走出宮室。
八名健婦抬著一扇門板樣的東西,分列兩側矗立在庭院中。
嬴詩曼的目光瞬間就被紅綢彩帶裝飾的鏡子所吸引。
它足有一人高,寬度近一米半。
淡綠色的玻璃光滑潔淨,宛如靜止的湖麵一樣,倒映出院中凋零的草木以及飛簷鬥拱的宮牆。
“這是什麼?”
嬴詩曼的目光首勾勾地盯著它,腳步向前邁去。
“就是陳慶送來的天下奇寶啊!”
“女兒,你可見過如此清晰的明鏡?”
“若不是親眼所見,誰敢想世間竟有此奇珍?”
鄭妃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光滑的鏡麵:“晶瑩剔透,光可鑒人。比那銅鏡不知道強出了多少!”
“聽說天下間僅此一麵,價值連城!”
“女兒,陳慶把它送給你啦!”
嬴詩曼失神地點點頭,目光舍不得從鏡子上離開。
實在太美了!
沒有任何女人能抵抗它的魔力。
嬴詩曼探著身子,仔細打量鏡中的自己,怎麼看都看不夠。
鄭妃忍俊不禁,調侃道:“女兒,陳慶對你怎樣?”
“他……”
嬴詩曼神情糾結,咬著牙關說:“有才無德,輕浮浪蕩。”
“哦,原來他這麼壞啊。”
鄭妃一本正經地問:“那母妃把這鏡子退回去?”
“不要!”
嬴詩曼下意識地開口,隨後才察覺自己太過著急了些。
“婚事己定,豈能兒戲。”
“既然他送來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吧。”
嬴詩曼說著自己也不好意思起來,緩緩垂下頭去。
鄭妃嘴角的笑容不斷擴大,吩咐道:“抬進屋中吧,都小心些,此物可嬌貴得很。”
——
深夜。
牆頭上傳來一聲輕響,相裡菱立刻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