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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通明。
陳慶端著燧發火槍,嘴角掛著玩味的笑容,一步步走上前去。
王芷茵敢在太子府門前聚眾鬨事,還有什麼她乾不出來的?
幸虧提前防備了一手,要不然還真讓她拿捏住了。
“嗬,嚇唬我?”
刷!
一杆長槍如白蛇吐信,寒芒乍閃而逝。
燈頭被一槍挑掉,走廊內陷入了黑暗之中。
王芷茵麵露得色:“沒火你怎麼開槍啊?”
哢噠。
陳慶笑容更甚:“誰跟你說沒火就不能開槍啦?傻姑娘,時代變了。”
相裡菱按住王芷茵的胳膊,緊張地勸道:“陳郎,你快把槍放下。”
“王姑娘,這是我爹打造的燧發火槍。”
“上頭鑲有燧石,一扣扳機即可打火。”
“你們彆胡鬨。”
王芷茵幽怨地看了過來。
你可真是有個好爹啊!
“我就不信他敢開槍。”
“陳慶,本姑娘把話撂在這裡。不把我的朋友放了,你休想踏進婚房。”
王芷茵也是著了急。
江湖遊俠義氣為重。
鹹陽的遊俠兒為了替她出頭,如今被困在八裡溝煤礦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而她卻風風光光嫁給了陳慶這個罪魁禍首。
傳揚出去,她豈不是成了那背信棄義的小人。
“你能嫁給我,本官很高興。”
“但是大婚之夜,你還惦記著彆的男人,本官很不喜歡。”
陳慶板起麵孔:“我現在一槍打死你,回頭就說你因愛生妒,意圖行刺公主。你猜結果會如何?”
王芷茵頓時羞怒萬分:“誰會信你的鬼話!”
“信的人可多了。”
“不信他們也會信。”
陳慶冷笑道:“你一人背負罵名,還是讓本官和皇家清譽受損,孰輕孰重啊?”
王芷茵思索片刻,勃然大怒:“陳慶,難道你還無法無天了不成?”
“這怎麼能叫無法無天呢?”
“我……”
陳慶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相裡菱重重地打斷:“陳郎,你就讓她一回吧!”
“王姑娘,些許小事,你好言相求,他怎麼會拒絕?”
有人從中斡旋,加上形勢比人強,王芷茵猶豫良久,重重地把長槍杵在地上。
“反正他不放我的朋友就是不行。”
“隻要放了他們……以後如何我都由他。”
王芷茵輕咬著下唇,神情仿佛要慷慨就義一般。
陳慶實在忍俊不禁。
怎麼好像我要怎麼著你一樣?
嬴詩曼身份尊貴,金枝玉葉。相裡菱資本雄厚,且乖順聽話,任他予取予求。
我乾嘛要找你啊!
“咳咳。”
“不知你可還記得,咱們先前有過君子之約。”
陳慶主動把槍口抬高,釋出善意。
“什麼約定?”
王芷茵轉過頭來問道。
“我把你的那些街溜子同夥給放了,但是咱們就照先前說的那樣。。”
陳慶在她探詢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說:“爾後你我就如兄弟一般,各過各的。”
“當然,你不能給我戴綠帽子,這是底線。”
王芷茵臊得俏臉發紅:“誰會乾那等不知廉恥的事!”
陳慶點點頭:“不會就好。”
“今後你也不得惹是生非。我不要求你相夫教子,賢惠持家,隻要彆給我惹麻煩就好。”
王芷茵痛快地答應下來:“這是自然,你放心就是。”
“第三……”
陳慶話未說完,突然聽到身後傳來雜亂且沉重的腳步聲。
拐角處的燭火映照出一柄狹長的劍影。
“你還叫了幫手?”
陳慶詫異地問道。
“沒有啊。”
王芷茵神情呆滯。
下一秒,陳慶就反應過來。
他猛地回過頭,放聲大喊:“有刺客!”
一隊甲胄整齊的死士,頭覆麵具,提劍持盾出現在陳慶的麵前。
雙方的距離連三米都不到。
他的叫喊聲令最前的死士腳步一滯。
砰!
電光火石的瞬間,陳慶扣下扳機。
鉛彈帶著強大的動能貫穿了對方的青銅麵具,鮮血從彈孔中泊泊流出。
“快跑!”
紋飾豔麗的盔甲和盾牌,塗畫著古樸大氣的裝飾圖案。
神秘的青銅麵具扣在臉上,隻留出眼睛和呼吸的孔洞。
陳慶立刻認出,這是在婚宴上表演軍儺舞的那隊人馬。
隻有今天,才能有人堂而皇之的攜帶著武器甲胄進入宜春宮。
憑他們的裝備,隻要速度快一點,殺人利索一點,無需太麻煩就能強闖到自己身邊。
陳慶倒吸一口涼氣,轉頭就跑。
“大膽!”
王芷茵見勢不妙,正欲挺槍上前,被陳慶一把拽了回去。
“不要命了!”
“人家有盾!”
陳慶聽到身後的地板響起咚咚咚的腳步聲,立刻衝著婚房內大喊:“公主,快跑!”
刷——
大門打開,嬴詩曼神情倉皇,緊緊地抓住門邊:“怎麼回事?”
“阿菱,你帶她們走!”
陳慶猛地轉過身去,再次舉起火槍厲喝道:“不怕死的上來!”
火槍的威力剛才他們己經見識過,一個照麵就放倒了一個人。
死士們的腳步霎時間遲滯了片刻。
相裡菱扶住雙腿發軟的嬴詩曼,擔憂得快要哭了出來:“陳郎,快走!”
她知道火槍根本打不響,陳慶無非是在嚇人而己。
“快走啊!”
“走!”
“王芷茵,你保護她們!”
陳慶頭也不回,焦急地大喊道。
關鍵時刻,王芷茵倒是沉得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