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特麼的!”
陳慶又好氣又好笑,不由為蒙甘的腦洞大開而深感佩服。
“夫君,吃點東西吧。”
嬴詩曼端著一碟點心過來,塞到了陳慶手裡。
“當著蒙上卿的麵,你能不能說話注意點?”
她小聲嗔怪道。
“本來就是嘛!”
“好好好,我不說了。”
“殿下,咱們回去吧,他們入宮要走很久呢。”
陳慶一個勁兒的吐槽,蒙毅全家老小的臉色自然不好看。
他們看完了戲,自然沒有留在這裡的理由。
蒙甘和莎車國使節團要饒個大圈子進宮,非得把匈奴的罪行鬨得街知巷聞不可。
一行人告彆後,各自散去。
陳慶首接去了煉鐵工坊,視察鐵料的生產進度。
李信心急如焚,天天催問,實在煩得不行。
兩三萬人馬,按照每人二十斤鐵製裝備來算,也不過五六十萬斤。
一座高爐大半個月的產能。
大秦的軍事裝備生產能力獨步全球,趕在出征之前完全來得及。
——
黃昏時分。
陳慶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府邸。
更衣洗漱後坐下沒多久,府裡的管事就回報蒙甘將軍來訪。
“天都黑了,他來乾嘛?”
“蹭飯嗎?”
陳慶懶得起身,不由抱怨道。
“蒙甘將軍還帶了西輛滿載的馬車,和一夥……西域人,言道是來登門拜謝的。”
管事小心翼翼地瞄了嬴詩曼一眼,沒敢說其中還有數名姿色豔麗的女子。
“哦?”
“你這貨怎麼辦事的?”
“重要的細節為何不放在前麵。”
陳慶一骨碌爬了起來:“快請蒙將軍進來。”
“備好酒菜,我與他接風洗塵。”
他披上了件外袍,走出幾步後才想到:“熱巴!”
“快過來,你老家來人了,咱們一起去瞧瞧。”
廚房的門一下子被推開。
熱巴眼眶微紅,顯然聽到了外間的動靜。
“奴婢這就來。”
她解下腰間的圍裙,在上麵擦了擦手,心裡既激動又憂愁。
近鄉情怯,大抵就是現在這樣。
嬴詩曼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安排其他人準備酒菜去了。
“恩師——”
“請受弟子一拜!”
陳慶剛到大門口,蒙甘正在安排人卸車。
見他出來後,二話不說就作揖行禮,深深地下拜。
咚!
一個沉重的木箱落地,陳慶腳下的地麵都微微顫動。
“好說,好說。”
陳慶笑容燦爛,目光戀戀不舍地打量著西輛裝滿大箱子的馬車。
最後一輛車上還有些植株苗木,被厚實的氈毯牢牢捆住,底下是大盆的泥土。
“公主……”
莎車國的使節打量了許久,方才認出了熱巴這位流落在外的先王骨血。
想起家國的遭遇,一路經曆的坎坷,頓時淚如泉湧。
“嗒嗒泰。”
熱巴望著家鄉的親人,忍不住掩麵抽泣,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
饒是陳慶鐵石心腸,也禁不住為之動容。
落後就要挨打。
今日心疼他們,來日五胡亂華,誰來心疼華夏百姓呢?
心慈手軟,害得可不是他一人一家一族。
陳慶很快堅定了心誌,麵容如萬古不化的冰山。
“來人。”
“把某家的禮物奉上來!”
蒙甘意氣風發,揮手朝著身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