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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豔的血珠,順著韓夫人的指尖滴滴答答落到青磚地麵上。
陳慶手中捏著一枚染血的縫衣針,關切地問:“嫂嫂,你沒事吧?”
“無礙。”
“做針線活紮到手再尋常不過,信兒……”
韓夫人發現大門照進來的光線被擋住,轉過頭去發現韓信怔怔地站在門口。
“你娘方才不小心被紮到了手,還挺深的。”
“家裡有金瘡藥嗎?”
陳慶急忙問道。
韓信如夢初醒:“哦,有。”
“我這就去拿來。”
韓夫人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仔細回想了一下,眉宇間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愁苦。
“對不起,嫂嫂。”
“我不該亂動的。”
陳慶愧疚地垂下頭去。
裁剪袖子也就罷了,韓夫人還不厭其煩地幫他修整衣袍腰身的尺寸。
然後她就蹲在身前,雙手靈活地裁切縫紉,還時不時仰起頭,溫言細語地問他感受如何。
但凡是個正常男人,哪能頂得住!
陳慶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風姿綽約的身段,一雙柔情似水的眼眸,心底不自覺升起一股燥熱。
待到韓夫人貼過來,想要以一口銀牙咬斷絲線的時候,他下意識緊張地縮了回去,以免被對方發現不妥之處。
被這猛力一拽,縫衣針深深地刺進了她的食指中。
“叔叔說的哪裡話。”
“都說了不礙事的。”
韓夫人把指尖伸進嘴裡,用力吸了一口,搖了搖頭說道。
“娘,金瘡藥拿來了。”
韓信緊張地給母親上藥,這才發現縫衣針幾乎刺穿了一半指肚。
怪不得剛才的慘叫聲如此淒厲。
他著急忙慌的上好了藥,然後又用裁剪下來的布條把傷口包紮好,這才舒了口氣。
“信兒,你瞧娘的手藝如何?”
韓夫人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微笑著用眼神示意。
“挺好。”
韓信心不在焉地說道。
“多謝嫂嫂厚贈。”
陳慶羞愧難當,“我回去找些上好的傷藥過來,以防風邪侵體。”
“叔叔吃了飯再走吧?”
韓夫人詫異他現在就要借故離開,急忙挽留。
“不了,嫂嫂手上有傷。”
“信兒,你去街上買些吃食,不要讓你娘的傷口沾了水。”
在這個沒有抗生素的年代,破傷風很容易就要了人命。
陳慶嚴肅的叮囑道。
“嗯。”
“我知道了。”
韓信好似不敢麵對他,飛快地垂首行禮。
陳慶收拾起之前的衣衫,叮囑他在家好好照顧母親,告辭離去。
街麵上人來人往,小販扯著嗓子高聲叫賣,一片喧嘩繁盛的景象。
赤影邁著悠閒的步伐,載著陳慶不緊不慢的朝著宜春宮走去。
“會不會是我誤會了什麼?”
陳慶失神地自言自語。
按照他的常識,一名嫁過人、生過孩子的婦人,不可能不知道那樣的姿勢有多麼惹人遐思。
韓夫人在故意撩撥我?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以身相許嘛!
這也是人之常情。
可是……
總不能韓信掛帥出征,我拍拍他的肩膀:“汝母親,吾自養之,汝勿慮也。”
陳慶用力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
那樣韓信非得殺個回馬槍,跟他拚命不可。
“咦……”
陳慶突然靈光一閃。
這裡是公元前兩百多年的秦朝啊!
韓夫人明顯是大家閨秀出身,她哪能知道那麼多閨房樂趣。
“媽賣批,果然是我想多了。”
陳慶失望地歎了口氣。
不知為何,他的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韓夫人明豔端莊的臉蛋。
“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