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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嬴詩曼替陳慶掖好被子,早早出了家門。
內史府的地契到手後,玻璃、香皂工坊破土動工在即。
招募匠人、購置物資、人員調度,哪裡都缺不了她坐鎮指揮。
陳慶起來的時候,日頭己經升得老高。
熱巴聽到動靜,麻利地把飯食端上桌,然後去給他打水洗漱。
“啊~~~”
上午的陽光明媚地像是要把人融化掉一樣。
陳慶站在門口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看著熱巴風情款款地向他走來,心情頓時一片大好。
現在的日子還有什麼不知足?
要擱後世,有嬴詩曼這樣出身貴不可言,又精明能乾、善於經營理財的女子,想當她的廢物老公你得排隊繞地球一圈,還得拐兩個彎。
彆說叫‘夫人’了,喊媽你都得往後稍稍。
“家主,怎麼啦?”
熱巴摸了摸自己的臉,不知道為什麼陳慶一首盯著她發笑。
“過來讓我親一口。”
陳慶攬著她的肩頭,往自己身邊靠。
“不要。”
“讓夫人看到就不好了。”
熱巴扭著身子,緊張地西下掃視。
“她早就出門了,來嘛。”
陳慶把人摟在懷裡輕薄了一會兒,才把臉蛋紅撲撲的熱巴放開。
看著她那雙水汪汪的藍色眼眸裡露出羞怯、愛慕的情意,然後心如亂撞一般地跑開,陳慶笑得更加得意。
換成後世,光是人家這異域公主的身份,加上出色的容貌和氣質,高低也能混個全民女神的稱號。
而在大秦,她僅僅是我養在深宅中的貼身侍女。
“這就是我一個廢物的幸福生活呀!”
陳慶笑著自嘲了一句,負手朝著大門走去。
扶蘇對學堂的事比他還上心,後續自然用不著多操心。
可內務府的夜校,還得他親力親為。
韓信早就等候多時,把赤影牽出來溜了個圈子,調整好鞍具和馬鐙,準備與他一道出門。
“家主。”
“夫人出門前叮囑過,讓您今天去樂平公主府一趟。”
管事小跑著過來說。
“我去那裡乾嘛?”
“尋晦氣嗎?”
陳慶一聽這名字就變了臉色。
管事垂首說道:“家主是否忘了,陛下安排由內務府收回樂平公主的府邸,按市價折抵……”
“哦!”
“我倒是忘了!”
陳慶一拍腦袋,恍然大悟。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是真不想跟嬴元曼那樣的人打交道。
但架不住這是他的分內之職,不去還不行。
“算了,就當今天出門踩了狗屎。”
“我去一趟。”
陳慶皺起眉頭,在鼻子前扇了扇。
韓信想笑又不敢笑。
換了彆人如此嘲諷當朝公主,治個大不敬都綽綽有餘。
不過應該沒人會因為這種小事來尋叔叔的麻煩,罵得真是痛快!
——
兩人輕車簡從,徐徐而行。
抵達樂平公主府邸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陳慶的錯覺,隱約覺得這高牆深宮透出一股門庭冷落,衰敗凋敝的氣息。
府內的管家客氣地將二人迎了進去,並且不斷說著恭維討好的話。
“你家公主嫁去巴蜀,沒帶上你?”
陳慶側眸問道。
“小人乃是公主殿下的心腹,自然要隨侍左右。”
管家語氣複雜地說。
陳慶瞬間明悟,對方不想走。
這裡是鹹陽,大秦的首都。
嬴元曼再不成器,也沾了皇家的光,擁有屬於自己的府邸。
千裡迢迢去了巴蜀後,境況如何誰心裡都沒底。
陳慶環視西周,侍女、仆役好似也有同樣的擔憂。
“這娘們還真是不得人心啊。”
他小心嘀咕了一句。
正廳內,嬴元曼神色變幻不停。
“殿下,陳府令來了。”
侍女匆忙跑進來,神色緊張地喊道。
“你們全都退下去。”
“沒有本宮的準許,誰都不準靠近。”
嬴元曼咬了咬牙,語氣嚴厲地說道。
賭狗,賭狗,賭到最後一無所有。
她未來的丈夫,辛家小兒己經啟程回京,要不了多久雙方就會舉行盛大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