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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爺,您肯幫我了?”
夜鶯飛快地抓住他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我可不是幫你。”
“你就算鑲了金嵌了玉也也不值得本侯大費周章。”
“隻不過……”
“寒門若再不出貴子,那還了得?”
陳慶衝著車夫吩咐道:“去章邯府上。”
夜鶯喜極而泣,哽咽著說:“多謝侯爺救命之恩,奴家給你當牛做馬都難以報償。”
“拉倒吧。”
“以身相許我都不答應,遑論做牛做馬?”
“此事了結後,可千萬叮囑令弟彆再粗心大意了。”
“再有下回,你叫爹都沒用。”
陳慶沒好氣地嗬斥道。
夜鶯擦了擦眼淚,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
她突然撲了過來,趁著陳慶還沒反應過來,貼在其耳邊小聲說:“女兒多謝爹爹。”
???
!!!
臥槽!
陳慶呆若木雞。
我這是在大秦?
凡事必講禮法人倫,忠孝仁德的大秦?
她從哪兒學會的叫爸爸?
陳慶忽然想起,夜鶯被派駐在醉香樓搜集情報,每日裡耳濡目染皆是肮臟苟且之事。
天長日久,不免受到了些影響。
夜鶯抱著他的手臂晃了兩下,神色又羞又怯,讓人格外憐愛。
“咳咳。”
“傷風敗俗!”
陳慶壓低聲音,疾言厲色地訓斥。
“女兒知道錯了。”
夜鶯低著頭,委屈巴巴地撅起了嘴。
“行啦行啦。”
“沒完了是吧?”
陳慶心頭一跳,裝模作樣地瞪了她一眼。
“爹爹不怪罪女兒了?”
“爹爹真好。”
夜鶯哪能察覺不出他的意動之色,欣喜地抱著他的胳膊撒嬌。
陳慶心中暗罵:娘的!讓你去醉香樓搜集情報,不是讓你學技術去了!
囊中空空如也,硬是被你撩撥出了火氣。
真有你的!
——
次日清晨。
陳慶假借公事繁忙的借口,早早出了家門。
轉過街角,夜鶯早就等得心焦,一個箭步竄上了馬車。
“侯爺,章尚書上早朝去了。”
“他該不會反悔吧?”
夜鶯憂心忡忡地說。
“你把心放肚子裡。”
“他親口答應過我的,絕不會食言。”
陳慶不耐煩地回答。
夜鶯也知道自己是關心則亂,深呼吸幾次鎮定心神。
她忽然注意到身邊放著個木箱,好奇地多看了幾眼:“這是什麼?”
“進奉宮中的硯台。”
陳慶不緊不慢地說:“吏部那邊壓下來了,還有令弟打碎禦硯一事。”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
往常這根本就不叫事。
張蒼隻要向上彙報是風刮開了窗戶碰掉的,或者是野貓闖進來打碎的,誰也沒辦法查證。
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重新支領一塊硯台就是了。
可他偏偏為了泄憤大做文章,還召來侍衛把人下獄問罪。
陳慶也隻好走走流程,幫忙把硯台補上。
“果然什麼都難不倒侯爺。”
夜鶯喜笑顏開。
至此絕大多數問題都解決了。
剩下的就是宮中那份出錯的文檔。
想來陳慶出言相求,太子殿下也不會推拒。
“真是為你操碎了心。”
陳慶不爽地搖了搖頭。
夜鶯錯愕片刻,馬上領悟了其中緣由。
“爹爹為女兒操心不是應該的嘛。”
她湊過去嬌聲嬌氣地說道。
陳慶眉毛輕挑,露出舒爽的表情。
夜鶯暗中嗔道:你也學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越來越壞了!
——
張府。
宅院占地不大,形製樸素,勝在清幽雅致。
柱下使不是什麼高官,更沒什麼油水可撈,張蒼自然住不起豪宅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