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不怕的問題。”
陳慶嬉笑著說:“陛下十之八九不會答應的。”
“國朝大事豈能兒戲?”
“我走了內務府由誰來掌管?”
“誰來輔佐你皇兄?”
“即使不論公事,夫人你出嫁時日尚短,若是僅僅因為夫妻之間爭吵幾句,往後就天各一方,老死不相往來,民間必定流言西起。”
“為人子女者,不能隻考慮自己,也要顧及到家中父母。”
“你去宮裡鬨上一場,除了讓陛下徒增煩擾,還有什麼用?”
“說不得我也要跟著來回奔波,替老泰山、老泰水化解心中不快。”
“咱們兩個都討不了好,何必呢!”
嬴詩曼回過頭來,蹙眉瞪著他:“陳慶,你這是吃定我了?”
“沒有,哪能呢!”
陳慶擺擺手:“陛下身體原本就不好,他平日裡對你愛護有加,就算不考慮彆的,咱們也得為他的康健著想。”
“消消氣吧,夫人。”
嬴詩曼怒斥道:“我怎麼咽的下這口窩囊氣!”
“成婚以來,我哪裡對你不好,竟然落得如此下場!”
陳慶厚著臉皮說:“男人是用來疼的,夫人這方麵確實沒話說。”
“因為區區三十萬金幣,你上門來興師問罪,鬨得不可開交,值得嗎?”
嬴詩曼瞪大了雙眸:“你的意思是過錯在我身上?”
陳慶連忙否認:“為夫不是那個意思。”
“隻是……”
“夫人你說對我錯付了真心,那我倒要問一句,你的真心隻值三十萬金幣?”
“有這些錢,咱們也富不了。”
“沒這些錢,咱們也照樣過日子。”
“你我自打成婚以來,爭執吵鬨的次數屈指可數吧?”
“我萬萬想不到,有一天竟然因為三十萬金幣鬨到了不可收場的地步。”
嬴詩曼急切地說:“我是因為那點錢嗎?還不是怕你……”
“拿著你辛苦賺的錢在外麵花天酒地是吧?”
“為夫是那樣的人嗎?”
陳慶挺起胸膛,正氣凜然地看著她。
“你是!”
“沒錯,你就是!”
嬴詩曼和王芷茵異口同聲地回答。
陳慶翻了個白眼,招招手:“過來坐,我告訴你錢去了哪裡。”
“還花天酒地呢,我連自家的公糧都交不過來,有那個閒心嗎?”
嬴詩曼惱火地說:“以後不要把那三個字掛在嘴邊上,聽得人冒火。”
陳慶哂笑一聲。
隻許生孩子警告,不許交公糧警告是吧?
算了,不跟你們一般見識。
“姐姐,咱們就這麼算了?”
王芷茵一肚子火,但是耍嘴皮子又確實不是陳慶的對手,隻能去攛掇嬴詩曼。
“先聽聽他怎麼說。”
“若是沒個合理的解釋,今日拚著名聲儘毀,我也饒不過他!”
嬴詩曼的狠話說得有些無力。
心累,太累了!
而今她彆無所求,哪怕陳慶騙騙她,但凡說得過去都行。
就當是我前世造了孽,這輩子是來還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