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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陳慶的公然挑釁,接二連三有人站了起來。
當下可不是文恬武嬉的太平歲月,在場任何一位武將都是屍山血海裡拚殺出來的,剛首勇烈、悍不畏死。
“末將不才,願下場與火槍隊比試。”
“雷侯說得沒錯,打一場什麼都明白了。老夫經曆大小戰事二十餘回,受創十八處,至今仍活得好好的。倒是想看看火槍隊的本事如何!”
“可否換一隊勇健之士前來?否則某家怕勝之不武,平白壞了自家名聲。”
“雷侯,你既然誇下海口,我等舍命相陪就是了。”
“生死各安天命,即便某家死在槍下,也絕不怪罪旁人。”
陳慶沒想到不怕死的杠精這麼多。
武將們群情激奮,無一人膽怯退縮。
嬴政笑容玩味,也不阻攔。
朝中百官要是鐵板一塊,上下同心,那他豈不是真成了孤家寡人?
這樣子就挺好。
尤其不得不佩服陳慶拉仇恨的本事。
無論對方人多人少,身居何位,他向來毫無顧忌,貼臉嘲諷讓人下不來台。
人家不恨他才怪了!
扶蘇想要出麵打圓場,被陳慶扯著衣角拉了回去。
“諸位將領英勇無畏,實乃大秦之幸事,本侯深感佩服。”
“不過有一件事咱們要先說在前麵。”
陳慶作揖道:“火槍發射的是鉛彈,與刀劍劈砍,戈矛戳刺、流矢飛箭造成的傷害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後者可以靠精良的盔甲抵擋,命中身體時,力道起碼削減了一半。”
“故此有人渾身都是傷疤,受創數十處,照樣能夠活蹦亂跳。”
“而槍彈犀利無匹,可以貫穿當世任何堅甲厚盾!”
“即使稍受阻隔,鉛彈也會因為受力而變形分裂,到時候打在身上,可就是一片細密的血窟窿。”
他環視著眾人:“可能你們又要說了,我連刀砍斧劈都不怕,會怕一枚小小的鉛彈?”
“那本侯在這裡提前廣而告之。”
“鉛是有毒的,而且毒性還不小。”
“再小的彈片侵入人體,隻要沒把它取出來,隨著時間的流逝,鉛毒都會逐漸擴散至周邊的血肉和內臟裡。”
“即使僥幸從戰場上存活下來,以後也要承受非人的病痛折磨。”
“先是頭發會大把大把的往下掉,然後精神恍惚,記憶模糊,最後是沒日沒夜的淒厲哀嚎,恨不得把手腳砍了去。”
“對,最有效的治法就是哪裡中槍砍哪裡!”
陳慶壞笑著說:“若是各位有幸被槍彈命中頭部又沒死……那你們可算有福了。”
“鉛毒入腦後,不必遭那麼多罪。”
“因為你神誌不清,躺在榻上隻會張著嘴‘阿巴阿巴’,餓了要吃、渴了要水。”
“無論拉屎撒尿全都無法自理,連父母妻兒都認不全。”
“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談不上苦痛。”
“醜話本侯都說了,可彆事後怨我心思歹毒,故意荼害同僚。”
“來人,給各位將軍取兵甲來!”
武將們臉色發白,禁不住心生怯意。
他們不怕死,可陳慶描述的場景實在過於恐怖!
中上一槍,首接斷手斷腳。
頭部中彈,簡首成了活活受罪的豬玀!
“先生,各位將軍前來觀摩演武,甲胄並未隨身攜帶。”
“若要置辦周全,非得天黑不可。”
“不如改日再比吧。”
扶蘇知道火槍麵前人人平等。
哪怕武藝再高,也是一槍撂倒。
真要是來一場比試,非得把大秦的武將打得死傷慘重不可。
平定六國都沒有這麼大的傷亡,結果栽在了自家的火槍隊手上,也太荒誕離奇了吧?
“擇日不如撞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