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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宜春宮擺開了盛大的慶功宴。
扶蘇一家三口集體現身,熱情地向火槍隊致謝。
陳慶早早命人取來財物,每人發了兩包,整一百金幣。
答應過他們的十畝上田自然也不會食言,連同金幣一同賞賜下去。
茅竹等人喝得酩酊大醉,言行間也不再那麼拘束緊張。
不斷地有人借著酒勁發問:“殿下,今後朝廷的徭役、更役會減免嗎?”
“稅賦可否降一降?哪怕降個一兩成,也是莫大的功德。”
“家中從軍的老父、兄弟、子侄何時能回家?明年能裁撤軍伍嗎?”
扶蘇聽得心裡很不是滋味,隻能儘力去安慰,卻無法做出任何保證。
陳慶見到眾人酩酊大醉,吩咐仆婢把他們帶回住處安歇,次日再送返回家。
一夜無話。
翌日,天色未亮。
陳慶還在蒙頭大睡的時候,被嬴詩曼用力地搖醒。
“你當得個好官!”
“彆人哪個不是雞鳴即起,不敢遲誤了片刻。”
“你倒好,上個早朝還得皇兄來請。”
“快起來洗漱更衣,人家都在外麵等著了。”
嬴詩曼一把扯開了他的被子,不悅地催促道。
“上早朝?”
“上什麼早朝?”
陳慶伸手摸了摸,沒能把被子找回來。
他揉著惺忪的睡眼,起床氣大發。
“你在朝為官,還問我上什麼早朝?”
“昨日父皇叮囑過,文武百官不得請假休沐,一個都不能少。”
嬴詩曼費力地拉著他的胳膊,意圖讓他先坐起來。
“為夫又不在百官之列,關我什麼事?”
陳慶抽回自己的胳膊:“皇家內務與朝廷公務豈可一並而論?”
“要是給自己家人乾活還得起早貪黑,我這帝婿不是白當了?”
嬴詩曼氣極反笑:“好好好,這番話你與我皇兄說去吧。”
她氣急敗壞地返身咣當一聲推開門,然後又命熱巴打開所有窗戶。
清晨刺骨的寒風向屋內狂湧,陳慶猛地打了個哆嗦。
扶蘇先勸了妹妹幾句,然後站在窗外地笑道:“先生,本宮一人獨木難支,今日缺你不可。”
“知道啦,知道啦。”
陳慶伸了個懶腰:“義之所在,一往而無前。”
“本侯來也!”
他翻身跳下床榻,光著兩條大毛腿前去洗漱。
兩刻鐘之後。
轔轔前行的馬車上,陳慶在身上左摸右摸。
“先生在找什麼?可是遺漏了什麼東西?”
扶蘇好奇地問道。
“微臣在想,要不要找一件內甲穿在裡麵。”
“萬一有人狗急跳牆,對我痛下殺手,也好抵擋一二。”
陳慶認真地說道。
“怎會如此?”
“朝中武將雖然秉性剛首,暴躁易怒,但並不是昏庸愚蠢之輩。”
扶蘇笑著勸慰。
陳慶緩緩搖頭:“微臣昨夜輾轉難眠之時,憶起往事。”
“最早推廣火器的可都沒什麼好下場啊!”
扶桑在幕府時代有過禁槍令,歐羅巴也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