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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風雲變幻,歲月更替,此時的鹹陽城一如往昔的車水馬龍,繁華喧囂。
春暖花開,和煦清爽的微風從窗戶間吹進來,輕輕掀起畫紙的一角。
羋瀅皺著眉頭把它按下去,偏頭問:“怎麼樣?劍載雞可是這般?”
“差遠了。”
“你不能真的把它當成雞來畫呀!”
“不是跟你說了,這是一樣能淩空飛行,瞬息千裡的兵家利器嗎?”
“你這醜萌醜萌的畫風是怎麼回事?”
桌上的淩亂的草稿丟得到處都是,畫作中的事物稀奇古怪,極具抽象派大師的風格。
羋瀅緊咬著下唇,暗自後悔之前不該那麼輕易的答應他。
“我都說了不善畫工,你非要我來畫。”
“畫什麼你又說不清楚,平白耽誤那麼多工夫。”
“我手都酸的抬不起來了,你還說不像!”
“筆給你,你自己來吧。”
羋瀅怒氣衝衝地把畫筆擱下,噘著嘴就走。
“哎,回來回來。”
陳慶翻身坐起,一把揪住了她的後領。
“府中數你的畫功最好,不找你找誰?”
“算了,我先給你畫個草圖,你照著臨摹行了吧?”
他拿起畫筆,鄭重地說:“最後一遍,艦船、坦克、飛機、大炮定型後,首接動手把賀禮完成,你該乾嘛乾嘛去。”
“真的最後一次?”
羋瀅不放心地問。
“我還能騙你。”
陳慶遲疑著準備動筆的時候,恰好相裡菱捧著熱茶進來。
“阿菱,你來得正好。”
“我說你畫,先給小姨母準備一份草圖。”
相裡菱把茶盤放下,謙遜地說:“我手藝粗拙,可不敢獻醜。這是贈給皇孫的百晬禮,馬虎不得。”
“秦墨的木鳶你親自駕駛過,全天下屬你對它最了解。”
“所謂的艦載機就是它進化過無數次之後的形態,你照我說的把它大致樣貌勾勒出來就行。”
陳慶抓著她的衣袖把人推到書案前。
他早就認清了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西書五經一竅不通,琴棋書畫樣樣不精。
連大侄子辦個百歲宴準備賀禮,還得家中的女眷一起幫忙。
“燕子見過嗎?”
“大體就照著它畫。”
“不過線條要淩厲、剛勁,細節的地方我教你。”
三人協作,陳慶負責動嘴,相裡菱畫草圖,羋瀅完成最後的潤色,各司其職工作總算順暢起來。
羋瀅幼時常年被幽禁在深宮之中,鮮少與人打交道。
她童年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宮牆上亂寫亂畫,長年累月下來,竟然磨煉出一手彆具一格的畫工。
與尋常的畫師不同,她的畫作相當寫實,己經領悟到了一些光線和陰影運用的技巧。
陳慶早就發現了她這不同尋常的本事,為了給皇孫籌備賀禮特意把她拉來當壯丁。
“坦克就是會跑的鐵坨子?前麵要有多少牛馬拖拽?”
“不用拖拽,它自己就會跑。方方正正的,上麵架設有炮管。”
“隱形飛機?那我該如何作畫?淺淺的勾一個輪廓可以嗎?”
“此隱形非彼隱形。算我多嘴,你儘管按照阿菱的草圖來畫。”
陳慶忙得焦頭爛額,相裡菱和羋瀅兩個也是頭昏腦漲。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一幅光怪陸離,卻又氣勢磅礴的畫作進行最後的修飾後,宣告完工。
波濤洶湧的大海中,一艘平頂的大船巍然聳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