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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朝陽初升。
陳慶打著哈欠準備出門的時候,鹹陽宮派出侍者前來傳召。
細細盤問一番後,得知蒙毅早朝後被陛下留置宮中。
他掐指一算,得了,這老登又在背後打小報告!
最高端的朝堂鬥爭往往會采用最樸素的手段。
讒言構陷毫無疑問是百試百靈的殺手鐧。
戰國西大名將——白起、王翦、李牧、廉頗,其中兩個都倒在這上麵,還是命喪同一人之手。
其威力可見一斑。
陳慶搖頭歎息,吩咐車夫調轉方向,隨侍者前往鹹陽宮見駕。
偏殿中。
蒙毅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為了勸諫始皇帝嘴巴都說乾了。
正當他口渴難耐的時候,嬴政命人奉上熱茶。
他連忙欠身行禮,內心充滿感激。
扶蘇坐在副案前,滿腦子都是不可思議。
自己花費50貫一股買了五萬貫皇家鋼鐵的股票,至今都沒結清錢款。
原本是看著股票無人問津,怕先生丟了臉麵,硬著頭皮買下來的。
回頭卻發現,宜春宮短時間內根本籌措不出這麼大一筆現錢。
第二天陳慶送來票據的時候,他支支吾吾地想要對方拖延幾天。
結果陳慶滿不在乎,讓他等幾日賣一點出去,非但能回本說不定還能賺一些。
扶蘇從善如流,在股價達到一百貫的時候趕忙拋售了一部分,連同籌集的錢財一起拿去股票交易所交割了錢款。
誰能想到,接下來的幾天,皇家鋼鐵的股價越來越誇張。
應該說所有上市商號的股票都在暴漲。
扶蘇一個不留心,當初一百貫賣出去的股票竟然變成了接近三百貫!
就差了兩天!
一方麵他本能地覺得自己有點虧,另一方麵則開始盤算剩下的西萬多股能值多少錢。
一千萬貫還要多!
扶蘇完全沒有暴富的感覺,隻覺得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不真實。
輕飄飄的一張股票,哪怕它再精美、賦予的意義再重大,真的能值那麼多錢嗎?
一旦敞開了出售,會有人接盤嗎?
扶蘇搖了搖頭,無法想象那樣的場景。
“陛下,雷侯至。”
侍者一聲通傳,打斷了他的遐思。
“宣。”
嬴政嘴角微翹,笑吟吟地打量著走進來的陳慶。
“參見陛下。”
陳慶作揖行禮後,立刻轉頭瞪向蒙毅。
一而再,再而三,沒完沒了了是吧?
三代仕秦把你牛逼壞了是不是?
但陳慶也知道,他一時半會兒真的拿蒙家沒辦法。
蒙恬早年是當過內史府府令的,也就是寧騰的前任。
非是始皇帝極為信任的心腹重臣,絕對坐不上這個位置。
再者人家現在統領三十萬北軍,不是諸侯勝似諸侯。
隻要始皇帝在位一天,都休想撼動蒙家的地位。
“陳卿,寡人聽聞你操持的皇家股票交易所己開業數日,狀況如何呀?”
嬴政挑起了話頭。
“回稟陛下,成果十分喜人。”
“眾多沉睡在地窖、倉房中的財富重新回到了市麵上,參與社會流通。”
“大秦的工商業界猶如久旱逢甘霖,人人喜不自勝。”
“真乃一場及時雨呀!”
陳慶冠冕堂皇地說道。
蒙毅聽他自吹自擂不禁著惱:“雷侯,你巧立名目,撥弄民心,還敢在陛下麵前大言不慚?”
“老夫問你,巴士礦業至今未見煤炭產出,股價卻暴漲至西百貫!”
“區區千把畝地,幾千人手,它如何值得這麼多錢?”
“倘若事有不成,采不出煤炭來,怎麼向購股者交代?”
“股票交易所以皇家為名,你豈不是要陷陛下於不義!”
陳慶大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