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挺好的嘛!”
“殿下您就彆瞎操心了,他未來是大秦江山的主人,願為他效力的外邦蠻族數不勝數。”
“皇孫打小見慣了這樣的場麵,往後才能號令天下,禦使萬民。”
王菱華聽得眉飛色舞:“還是妹婿有見識。”
“是不是比試結束了?”
“來人,看賞!”
扶蘇氣苦又無奈。
他作為皇家教育失敗的典範,在教導兒子方麵根本沒有發言權。
偏偏一向與他同聲同氣的陳慶跟著唱反調,實在讓人無可奈何。
筋疲力儘的身毒奴被監工驅趕著上前,無須任何人催逼就自覺地五體投地跪在地上,朝著扶蘇和陳慶等人叩拜。
“賞他們一壇酒,一隻羊,錢千數。”
陳慶揮了揮手。
一名身毒歸來的遊俠兒充當了翻譯的角色。
“謝,謝貴人。”
身毒奴工用生硬的口音,發出幾個簡短的詞彙,同時叩拜不停。
王菱華想抱著皇孫走近些,仔細打量下他們的樣貌,但是被陳慶伸手阻止。
“奴工剛乾完活,身上味道大。”
“無礙的,我就瞧一眼。”
王菱華執意上前。
“呃……”
“他們平時如廁後不擦屁股,用左手來代替廁籌。”
“離得近了我怕熏到王妃和皇孫。”
陳慶小聲解釋。
“啊?!”
王菱華驚訝地差點跳起來,隨即一臉嫌惡的重新看向身毒奴。
衣衫襤褸,渾身臟臭,確實像是乾得出這種事。
“妹婿你怎麼不早說!”
王菱華捂著胸口連連後退,“這樣的汙穢之人,怎麼能用來割皇家的麥子!”
“快把他們割過的麥扔了,小心沾染到其餘糧食!”
陳慶沒想到自己一時嘴快居然惹來了麻煩。
“扔了多可惜,不如讓他們自己吃吧。”
王菱華忍著惡心:“都給他們。”
“妹婿,你若真想留著身毒奴,全部送往礦山去吧,哪能用在耕田上!”
“否則我怕是再也吃不下飯了。”
扶蘇啞然失笑。
皇莊裡的農田也沒少澆灌糞肥,平時不也一樣吃嘛。
雖然身毒奴的習慣確實讓人無法忍受,但也不至於如此可怕。
陳慶擺了擺手,示意監工趕緊把身毒奴工帶走。
當他們聽到自己可以獲得收割的麥子時,頓時興高采烈的歡呼,向著秦國的貴人再次叩首,甚至還想爬著過來親吻對方的鞋麵。
“殿下你看,雅利安人馴化了上千年。”
“他們非常適合乾這個。”
陳慶淡淡地說道。
扶蘇眉頭微皺,輕輕歎了口氣。
“先不說這些了。”
“蒙甘從海外送回一封書信。”
“您的愛徒可又立下大功嘍。”
他甩出腦海的雜念,想到勇武率性的手下愛將,心情終於好了起來。
“蒙甘?”
“這小子不會又乾出什麼一人滅一國的壯舉了吧?”
陳慶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
“雖不中亦不遠矣。”
“區區三支火槍,被他玩出花俏來了。”
扶蘇招招手,示意他去樹蔭下稍作歇息。
不遠處,身毒奴獲得重賞後,瘋了一樣把割下的麥秸抱在懷裡,手舞足蹈地大聲呼喝,似乎是在向其餘奴工炫耀。
年紀最長的老者在田間找了塊長條形的石頭,嘴裡念念有詞摩挲著它感謝濕婆神的賜福。
陳慶無意間瞥見,心中立時明了。
怪不得他們割麥子這麼快,原來是平時擼林伽練出來的手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