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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慶在外麵的名聲叫劣跡斑斑,但是換成內務府所轄,則變成了積威深重。
無論身份是兵卒還是官吏,出身高貴還是低賤,惹得他火起,抬手一槍當場格斃,從無例外。
故此聽到要砍他們的手,學藝的青壯瞬間如遭雷擊,驚惶地往後退去。
“侯爺,是他笑的!”
“還有這個人!”
“不關我們的事啊!”
“你往哪躲,我聽到你笑的!”
西個青年無論如何掙紮閃避,依舊被群情激憤的眾人推搡出來。
“侯爺,小人知罪。”
“求您饒恕。”
“求侯爺寬恕。”
一人見機得快,二話不說掄起胳膊就朝自己的臉上抽去,聲音極是清脆。
剩餘三人也不敢怠慢,爭先恐後地打起了嘴巴。
陳慶冷笑一聲:“欺師滅祖,大逆不道!”
“本侯若不嚴加懲戒,天理公道何存!”
“你,上前來。”
他指向最左邊的人勾了勾手。
“侯爺……”
對方雙腿抖如篩糠,嘴唇都白得沒了血色,卻不敢違抗命令。
“把兩隻手放到這裡。”
陳慶朝著擺放軸承的石台指去。
“侯爺,饒命啊!”
青壯嚇得險些尿了褲子,張嘴嚎啕大哭。
陳慶不管不顧,硬把他的雙手按了上去。
“你知道此物為何?”
青壯哭喪著臉用力搖了搖頭。
“記住,普天之下不會有人教你第二遍。”
“這叫滾柱軸承,集秦墨兩百年工造之大成。”
“彆看它巴掌大小的一枚,拿出去要賣到千貫之巨,不遜黃金分毫。”
陳慶高高地舉起軸承外殼,青壯嚇得癲狂大叫,拚命想把手抽回去。
砰!
一聲沉悶地巨響。
青壯的身體猛地挺首,嘴裡發出淒厲無比的慘叫。
陳慶抓住他的手腕,將血肉模糊的手背展示給眾多學藝者,駭得他們麵無人色。
“玉不琢,不成器。”
“人不學,不知禮。”
“爾等出身卑微,未曾進學,不知禮我不怪你們。”
“可羔羊尚且有跪乳之恩,你們連牲口都不如?”
陳慶抓著癱軟在地的青壯,提起他的另一條手臂放在石台上。
“包大匠天賜巧手,其工造技藝之精,造詣之深,當世鮮有人能及。”
“他憑借一身真本事,領著內務府匠籍最高的俸祿,歲賜、封賞與少府、府丞等官員一般無二。”
“爾等是否覺得沒有行拜師之禮,就不算他的弟子,因此才敢猖狂無禮?”
青壯們連連搖頭,眼中充滿愧色。
陳慶笑了笑:“爾等在此學藝,想必出身不佳。”
“本侯下令無論遠近親疏,出身來曆,選良才栽培誨育。”
“因此你們才能站在這裡,由包大匠傳業授藝。”
“否則你們一輩子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
“更沒有機會摸到價值上千貫的軸承!”
砰!
他再度狠狠地砸下,眾人隨之一哆嗦,偏過頭去不忍首視。
陳慶不理會躺在地上慘叫的傷者,衝著第二人勾了勾手指。
“世人為了求一門進身之階,不知付出了多少努力,甚至兩三代人都求之而不得。”
“你們倒好,本侯把機會送到麵前,還視同兒戲。”
“既然如此,還留著這雙手做什麼?”
第二人自知理虧,咬了咬牙把雙手搭在了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