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本官所知,光是今秋詩曼公主就在巴蜀買斷了十餘座茶山,手筆之大令人咋舌。”
陳慶淡淡地哦了一聲。
我夫人真是個合格的資本家啊,一旦發現了某個行業有利可圖,立刻大肆攻城掠地,絕不手軟。
陶淳麵露難色:“匈奴各部剛受了災,手頭拿不出太多互易之物……”
陳慶一聽這話首接翻了臉:“陶尚書,你莫非當我好欺,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登門訛詐?”
“又是鹽又是茶的,沒錢你還敢開口?”
陶淳連忙解釋道:“侯爺稍安勿躁。”
“匈奴拿不出活的牲口,但是生皮子卻有不少。”
“隻是……”
陳慶催促道:“有話快說,彆繞來繞去的。”
陶淳苦笑連連:“草原上凍斃的牲畜數十萬計,皮子全剝下來可不是小數目。”
“鹹陽城內沒有哪一家商號能夠吃得下。”
陳慶當即駁斥:“不可能!”
“區區數十萬張皮子,又不是什麼金貴東西。”
“再多幾倍也照樣不怕沒人要。”
陶淳不急不緩:“有本錢買下這些皮子的商賈不在少數,可您要知道,如今大江以北的皮貨坊,用的都是你家的硝鹽。”
“詩曼公主又定下了規矩,不許一家獨大。”
“光有皮子鞣不出來,等天氣一暖,投入的本錢全打了水漂。”
陳慶目瞪口呆:“我夫人還乾這種……”
‘缺德事’他沒好意思說出來。
合著隻許她壟斷,不許彆人壟斷。
你咋這麼會呢?
“匈奴各部的生皮堆積如山,雷侯府中有鹽、茶之利。”
“兩廂結合,互惠互利。”
“還望侯爺為朝廷大局,促成救災之事。”
陶淳起身莊重地作揖行禮。
陳慶神色凝重,心中不斷計較著利弊得失。
救還是不救?
給匈奴以喘息之機,他們之後還能蹦躂好幾年,說不定哪天又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不救的話……
被逼入絕境的匈奴人大肆侵掠,而且聲勢絕對超過以往任何一次。
邊關漫長,北軍不可能每一處都嚴防死守。
一時之痛是免不了的。
“侯爺,您略施援手,就能讓太子殿下免去許多的憂慮。”
“況且對侯府而言,這也是個大肆牟利的好機會。”
“匈奴人的生皮價格要比以往便宜很多,買下來絕不會虧的。”
陶淳滔滔不絕地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