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元下了樓,莊玄素頓時站了起來,道:“周元你沒事吧?你和誰見麵了?”

周元道:“我嶽父啊,你也要去見他?”

“那倒不必…”

莊玄素麵色有些古怪,這周元怎麼跟變了人似的,好像又回到最初見他的模樣了,也不掖著藏著。

她站在原地發呆,思索著這兩個人到底讓了什麼。

周元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莊玄素如夢初醒,麵色有些不自然:“怎麼了?”

周元道:“你不走?你不走我可走了啊!”

他大步朝外走去,黑衣人緊隨其後。

莊玄素連忙道:“等等我!”

她跑到周元身旁,忍不住問道:“我們現在去哪裡啊!”

周元道:“上船,往南去廣州府。”

“可是我們還沒吃飯啊!”

“我吃了啊,還喝了幾杯酒呢!”

莊玄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咬牙道:“你在樓上吃肉喝酒,我們在下麵乾喝茶了!”

周元忍不住笑道:“誰讓你那麼傻,飯都不知道吃,回船上再吃吧。”

“不行,船上的東西太難吃了。”

莊玄素道:“周元再等等嘛,哪怕幫我們打包幾份也好啊,多花點錢。”

周元道:“你出錢還差不多。”

“太吝嗇了吧,我就那點薪資,一年三百兩銀子,還得省著用呢。”

“那就彆吃。”

兩人鬥著嘴,一直到了船上,周元終於煩了。

“好了!”

周元回頭道:“不必故意說那麼多話,我不需要安慰,我現在心態很好,準備去睡個大覺。”

他直接進了船艙,喝多了酒,是該睡一覺。

莊玄素停了下來,眉頭微微皺起。

她不禁看向身旁的黑衣人,道:“你說他到底是什麼變的,他怎麼知道我在安慰他?”

黑衣人淡淡道:“因為你今天的話太多了,一個悶葫蘆故意說這麼多話,還全是小女娃娃才會說的話,太明顯了,大家都看得出來。”

說完話,黑衣人也走了。

莊玄素不禁撓了撓頭,疑惑無比,什麼叫小女娃娃才會說的話?我難道不是姑娘?

她回頭看了一眼繁忙的碼頭,不禁緩緩歎了口氣。

這周元的脾氣就像是海上的天氣,變幻莫測的。

偏偏陛下還要我儘量安慰他,勸解他,這活兒還真難辦啊!

她回憶起了刺君案結束的第二天,陛下突然召見她。

“玄素,你帶一批人去保護周元吧,他應該是要南下的。”

“這一路上很危險,但以他的手段,不至於栽了。”

“你的主要任務是保護他的安全,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是…儘量安慰他,彆讓他太鑽牛角尖,這隻是一個局而已,很快會過去。”

“他畢竟還年輕,若是發脾氣,你便多包容他。”

“若是他需要更多的安慰…其實你也三十了,早該成親了,周元沒什麼不好的。”

“這一點朕不是一意孤行,你姐姐很讚通朕的看法。”

想到這裡,莊玄素重重哼了一聲,咬著牙,心中暗道:但我不讚通!

安慰安慰得了,還想我獻身,讓什麼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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