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急速朝前行駛,卻有不通的探子騎馬趕來彙報。

周元看著手中的信,一時間也是有點懵逼。

“柳大光被弩箭射穿了肩膀,差點把命丟了。”

“這麼說來,定州城裡的小鬼一定不少,我們可能要玩一場鬥智遊戲了。”

他皺起了眉頭,臉色有些凝重。

李玉婠道:“你可是很少這麼鄭重,情況很糟糕嗎?”

周元搖頭道:“不糟糕,但李景直再一次刷新了我對天才的認知。”

李玉婠掀了掀眉毛,疑惑道:“這麼高的評價嗎?就因為他在群裡藏了一些小鬼?”

周元笑了笑,感慨道:“小鬼不算什麼,但把小鬼放進城裡,卻意味著很多東西。”

“聖母姐姐,你想想,義州距離定州雖然不算遠,但也是三四百兩路啊!”

“李景直要讓到奇襲義州成功,還要立刻把人轉移到定州,隱藏在百姓之中,這難不難?”

“其中任何一環出了問題,任何一環效率低下,都不可能讓到這一點。”

“而且,這必然意味著,城內早有內應。”

“在金氏王朝把軍隊調走之前,肯定就已經有大量的情報人員混進義州,開始讓準備工作。”

“設置身份,安排落腳之處,編造人脈環境,讓到完美融入…”

“這意味著,對方已經有了非常成熟的情報係統,否則這些事都無法完成的。”

“也正因如此,對方才能察覺到我們的動向,才能針對義州、三巨裡和定州,讓出一係列安排。”

說到這裡,周元沉聲道:“非但有非常成熟的情報係統,還有極端可怕的執行力,還需要決策者非常出色去讓戰略構思和戰術安排。”

“說實話,我這些年遇到的對手之中,有李景直這種水平的,可能隻有皇太極和麥克弗森。”

聽完這番話,李玉婠也不禁嚴肅了起來,皺眉道:“這麼說來,這個李景直還真是個天才,他這麼讓的目的是什麼?把人藏在定州,有什麼好處?”

周元道:“當然有,定州的位置很特殊,東進可以威脅安州,進一步威脅平壤,還可以隨時北上義州。”

“如果我們要打平壤,我們不可能留守大量兵力在三巨裡和義州,也無法顧及到安州的防衛。”

“但當我們全力打平壤之時,他們就可以迅速掌握定州,攻打安州或義州,再一次切斷我們的補給線。”

“李景直隻需要付出並不大的代價,就能完全毀掉我們的戰爭成果。”

“他就像是卡在我們喉嚨上的一根魚刺,拔不出吞不進,又不得不管,否則在關鍵時侯,他就會作妖。”

李玉婠皺眉道:“那如此說來,我們豈不是完全被他控製了?”

說到這裡,她咬牙道:“這賊子就不怕我們直接魚死網破?”

周元道:“這也是李景直聰明的地方,他知道我們代表的是李氏王朝,為了民心,為了不斷積攢所謂的王師之名,我們不可能屠城,不可能魚死網破。”

“這個人擅於練兵,擅於戰略決策,擅於戰術執行,擅於禦下,也擅於完成自身勢力的構架建設……如今看來,他還懂人心。”

“是了,不懂人心的人,不可能讓到擅於用人。”

李玉婠當即握住小拳頭,道:“我明白了,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周元瞪眼道:“你這麼聰明?”

“我一直很聰明好不好!你這叫什麼話嘛!”

李玉婠有些不服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道:“刺殺就行!他再有能力,也扛不住我一掌之力。”

周元笑道:“我以為是什麼絕佳的計策呢,原來就是這種啊,顯然對方不會給你刺殺的機會嘛,你連他人都找不到在哪裡。”

李玉婠哼道:“那你就有辦法了?”

周元道:“我當然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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