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殿”這三個字,聽上去有幾分淒美,似乎有著彆樣的深意,而沉月殿中居住的是胡姬,那麼這深意,便似乎就更明顯了些。
是胡姬,將自己比做事一輪已經沉下去了的月嗎?
葉辰現在沒有閒心雅興去思索這個問題,他摟著輕柔雪,直徑進入到了沉月殿中。
而呈現在他們實現中的畫麵是,輕柔雲荒真緊緊摟著胡姬,坐在院落之中,胡姬再也沒了往日的光彩,此刻她靠在輕柔雲荒的懷裡,那蒼白的臉上,卻有著一抹幸福。
瞧得葉辰也輕柔雪進來,那懷中的人兒,立即於沉浸在幸福中驚醒,嬌軀輕顫,身子急忙離開輕柔雲荒的懷抱,頗有些驚慌失措的看著輕柔雪:“你們來了,所有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雪兒,你不可以傷害胡姬,是爺爺的錯,一切都是爺爺的錯。”
輕柔雲荒也是慌忙站了起來,急忙張開雙臂,將胡姬緊緊護在身後。
輕柔雪在目光觸到胡姬的瞬間,臉色就已經冷了下來,此時她渾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都似乎透著一股寒意,而那嘴裡徐徐吐出的話語,也是冰冷:“爺爺,她當年碎了你的武魂,讓得整個天葵宗,都差點毀於一旦。”
“雪兒,我剛說過了,當年錯的人是我,是我辜負胡姬在先,你不能傷害她。”
輕柔雲荒搖頭說道:“我的武魂,不是胡姬碎的,是老天,是老天在懲罰我。”
“爺爺,你胡說什麼?”
輕柔雪冷喝,竟是纖掌猛然一翻,將她的中品魂劍,從空間戒中取出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傷害我的親人,包括胡姬。”
話音落下,她直接將長劍一抖,狠狠的刺了出去,她始終無法容忍胡姬當年碎了她爺爺的武魂,就算當年是她爺爺背叛了胡姬在先。
這些年來,她心裡承受的是在太多太多,不知道多少個夜裡,都是以淚洗臉,若不是她拚著一口氣撐著,天葵宗早就沒了。
這些年來,沒有人知道她心裡的苦楚與委屈。
“雪兒!”
葉辰大驚失色,急忙一把抓住輕柔雪,不讓她將這一劍刺出去,輕柔雪情緒,在一瞬間變得十分激動,怒喝:“葉辰,你放開我,讓我殺了胡姬。”
葉辰怎麼可能放開她的手臂,死死抓著,搖頭道:“雪兒,你冷靜一些,你這一劍下去,殺死的,可不止胡姬前輩,還有你爺爺,也會死在你這一劍下。”
聽得這話,輕柔雪身軀巨震,手臂上的力量,一下子小了不少。
葉辰無奈道:“雪兒,你想想看,你這一劍刺出去,你認為你爺爺會躲避嗎?不會的,他拚死也會護住胡姬前輩,這些年來,你爺爺應該一直能隱隱猜測出當年是胡姬前輩對他下的手,他之所以沒有追究胡姬前輩,一方麵,是對胡姬前輩心懷愧疚,另一方麵,是不敢麵對這個事實。
你爺爺會獨自一人,隱居在那種地方,就足以說明了這一點,說好聽是隱居,不問世事,但事實上,卻是你爺爺在懲罰自己,以一種孤獨終老的方式來懲罰自己,你爺爺對胡姬前輩的愛,很深很深,隻是他從沒說出口而已……
現在,他好不容易麵對了這個事實,你卻一劍殺了她心愛的女人,他一定會死,所以,假如你這一劍刺下去,那麼劍上洞穿的,是兩具屍體,而不是一具,你明白嗎?”
在場的兩個女性,都怔住了。
輕柔雪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