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少爺上次回來，說小姐要在裕京成家，叫我們不用惦記您。”</p>

“我不放心，想跟他一起回裕京照顧小姐，他說小姐看到我們，隻會更傷心...，叫我安分待在這裡做工，不要再想著找您，還說以後有機會，需要的時候，自然會接我過去。”</p>

程媽很傷心，“我知道，我老了，不中用了，去了也是拖累小姐，倒不如留在這裡...”</p>

俞茵攥緊了纖瘦的拳頭，緊的骨節發白。</p>

她越聽江澄的所作所為，心口越涼越恨。</p>

香梅扶著她，顧忌著還有個副官在旁聽，連忙細聲插話：</p>

“小姐，咱們回屋說話...，程媽。”</p>

程媽連連點頭，與她一起扶著臉色不好的俞茵進屋。</p>

主仆三人在屋裡敘話。</p>

俞茵問起都有誰真的遇難了，府裡又還有些什麼人在。</p>

又單獨問起她阿爹的二姨太：</p>

“江澄告訴我，說她不知所蹤，人後來找到了嗎？”</p>

程媽搖搖頭：</p>

“沒個音訊。”</p>

俞茵緘默，就沒再問。</p>

沒一會兒，周雨就在廊下提了聲稟話：</p>

“夫人，馮副官長安排的裁縫來了，您看...？”</p>

俞茵調整好思緒：</p>

“讓他進來吧。”</p>

裁縫來給俞茵量身，程媽和香梅在一旁看著，時不時搭個手幫忙，也沒多問一句。</p>

忙活到下午四點多鐘，周雨送走了裁縫。</p>

程媽端了熱茶給俞茵，臉上神情看起來心事重重：</p>

“那個聶大帥，真的要娶小姐做正頭夫人？”</p>

挑了半下午的衣料和款式，俞茵不累，反倒心情也好了許多。</p>

她淺笑看了眼程媽：</p>

“怎麼？你先頭在院子裡還誇聶帥，說他真是好人，現在又愁起來了？”</p>

程媽苦笑，“...我替小姐擔心，大軍閥看起來人高馬大，又像說一不二的，怕小姐委屈也不敢應聲，何況以後他要三妻四妾，養一院子姨太太，那...”</p>

俞茵麵上笑意淡下來，垂下眼看著麵前茶碗。</p>

“沒有彆的路供我選了，若是不從著些，回頭惹惱了他，說不定連個姨太太也混不上，豈不是下場更慘？”</p>

俞茵很清楚，不管男人圖你什麼，隻要他還願意哄著你，你順著委婉些，也可以令自己得到許多遷就。</p>

不能反抗的時候，何不換個方式，令自己過得好一些。</p>

眼下，她有這個大帥夫人的身份，做許多事情，會很便利，且事半功倍。</p>

*</p>

當晚，聶天擎踏著落入院子的第一縷月色進的門。</p>

芳汀院是俞茵從小住到大的院子，她的朱木小樓有兩層。</p>

用膳見客都在一樓，閨房和一間小書房分居二樓兩頭。</p>

用過晚膳，聶天擎不急著走，他不容抗拒，牽著俞茵的手就要到她房裡坐坐。</p>

俞茵被他拽的腳步不穩，勉強跟上。</p>

她在樓梯上回頭，朝程媽和香梅搖了搖頭，示意她們不要跟。</p>

兩人立在樓下，雖是替自家小姐揪心難過，但想著大婚在即，到底也不敢惹聶天擎不快，就沒敢跟上樓。</p>

聶天擎一手推門，進了閨房，也不急著點燈，自身後摟著俞茵，將人往梳妝鏡前帶。</p>

他手臂堅固如鐵，緊緊箍著俞茵。</p>

月光微弱如流螢，照亮鏡子裡兩人交織糾纏的畫麵。</p>

男人臉埋在她頸側，淺啄啃咬，一手摸到她小褂衣襟的盤扣，一顆顆挑開，探入輕攏，力道一鬆一緊。</p>

舉止簡直粗鄙唐突，令人羞赧到無地自容。</p>

俞茵眼瞼緊闔，咬著唇將斷續碎叫生生咽下去。</p>

男人呼氣沉濁，吻到她耳廓，啞聲問：</p>

“為什麼不叫？叫給爺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