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去,暖春未至。
午夜時分的街道上很是冷清。在街儘頭的小燒烤店裡,卻有幾個人在熱熱鬨鬨的喝著酒擼著串。
此時店裡沒其他客人,老板娘早已在劈裡啪啦的敲打著計算器,拄著下巴皺著眉頭看著賬本。而老板則在一邊喝著酒看著電視,一邊聽著幾個年輕人在胡天海地的瞎侃,時不時的也跟著樂了幾聲。
“誒,我說你們這幫孫子,老子剛下飛機就讓你們拽來了,六個人擠那個小車,行李都沒地方放,他媽的,幸虧沒有交警,要不然家都回不去了。”
馬可悶下一口酒,指著幾個死黨就開始數落:
“老子剛從南方回來,您幾位親大爺,這北方湖麵還帶冰碴呢,我這是短袖,短袖啊,幾位親爹啊,這啤酒也是帶冰碴呢,故意的是吧?”
“家鄉的酒,家鄉的串兒,家鄉的人兩眼淚汪汪,我們幾個親爹想念兒啊。”李方舉起帶著冰碴的酒杯,聲情並茂的抹了抹眼睛,對著馬可說完話一口就悶了個乾淨。
酒桌上另外的幾個小夥伴頓時放肆的大笑起來,一起都舉起了酒杯,相視無言。待酒杯清脆的碰到了一起,轉眼間酒就見了底。
“你這一連消失了好幾年,每次過年回來紮一頭也就不見影了,這決定回來也是突然間就回來了,怎麼了,是不在上海惹事回來躲仇家呢。”何尚搖著一瓶礦泉水,自顧自的小酌了一下。
馬可放下酒杯,長長的打了一個酒嗝,手放在胸口壓住冰涼的酒勁,對著何尚說道:“我說和尚,你把你那白水放下行麼,好意思和我們碰杯嗎,現在清心寡欲的都快禁欲了吧。”
李方哈哈一樂,湊過來低聲說道:“你還不知道他啥德行嗎,花和尚還能戒色?他家明月嗓子都啞了。”說完壓低了嗓子,學了幾聲公鴨叫。
何尚很尷尬的一咧嘴,舉起礦泉水瓶就作勢要扔向李方。
馬可趕忙把揚起的瓶子給攔了下來,轉頭問何尚:“你倆這有三四年了吧,你這孫子竟然還跟明月處呢,她圖你啥你不知道嗎,傻X。”
何尚不知道怎麼回答,低頭看著手裡的瓶子,默不作聲。
李方看著這突然安靜的氣氛,左看看馬可,右看看何尚,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坐在首座的大姐趕忙打著圓場,衝著馬可擺擺手開口說道:“馬可,你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你消失那麼多年還沒說你呢,這剛回來就說些讓人不愛聽的。”